“一个契弟有什么威胁呢?若宗长与小姐成婚,契弟定要靠边站,兴许宗长会将人打发了去。咱们小姐论出身和容貌哪个不是上乘,且又年轻漂亮,那契弟算什么东西?他能和宗长成婚吗?能给宗长生下孩子不?”
“也是,若宗长无后,族里的长老们定然不会同意。可小姐都对宗长示意三次了,宗长却没有任何表示……”
“咱们不用操心,试问哪个男子能抵挡得住美人芳心,不过都是迟早的事。”
两个小丫鬟说话很快,鲛听得吃力,只听明白了三四分意思。
他能确定的是这个女子要和阿渊成婚,要和宗长生孩子,然后阿渊会将他赶出去。
阿渊真的不要他了么?
小鲛风一样地跑出纺织阁。
他站在日光明亮的街头,几分茫然,几分无措,内心像滋生出了一团火,燥热得让他睁不开眼。
皮肤燥得好像要裂开了,小鲛垂眸望着他的手出神,日光晕影中只见娇嫩的肌肤正一点一点干裂开皮。
小鲛跃上马车,闷声道:“带我去海边。”
鲛脑海中时时刻刻都被在纺织阁所见的画面占满,对阿渊和那只斑斓蝴蝶成亲的事情信以为真。
他心口发闷,眼眶也好酸。鲛从来都是来去自如的,从未有过这样的变化。
他怀疑自己生病了。
海域千里之外的深处,小鲛游出好远的地方才将那股燥闷宣泄出来。他躺在蓝色无边的海面上晒着日头,目光落在自己的一双蹼爪上,方才在光下所见开裂的皮肤已经愈合了,嫩如白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