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过会儿天就黑了。”
溥渊的过一会儿实际上过了很久,小鲛从迷乱的心智中脱神,想说阿渊你的力气太重啦,嘴巴却被堵了回去。
小鲛浑身软骨松懒地趴在枕上望着窗外黑蒙蒙的夜色,已是三更天了。
满床麝香腥靡,犹如雄兽巢穴。溥渊也来不及整理,依然抱着臂弯里的鲛,呼吸由急重转得平缓起来。
鲛推了推溥渊的手:“阿渊去换。”
溥渊随便拉起一张寝衣包着鲛的身子,抱他起来放在干净的坐塌上。
鲛昏昏欲睡,这时候溥渊不再扰他,迷糊中小鲛抓住放在他脑后抚发的掌心,揣在怀里,懵懵懂懂,看着人的眼神混乱不清。
“阿渊什么时候和鲛出去啊……”
溥渊等怀里的鲛人静静睡下,后半夜才合起了眼。
季夏炎燥,时隔将近一个月后,小鲛又要出门了,这次他告诉溥渊自己会去远一点的地方。
小鲛拿起仆给他收拾的包袱,扭捏转头。
溥渊送他到门外,手指为他理着乱发。
小鲛言辞闪烁,忽然贴身覆在溥渊耳边。
“阿渊,鲛出去其实是要找另外一只鲛,小鲛必须要找到他的。”
与溥渊最初相遇的那几日过后,分开的一年里小鲛游荡在外四处不停的找。
这是鲛人出生起就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世间唯独剩下的两只鲛人,他要找到对方。就像鲛不能把名字告诉人类一样,找到同族是他们终生都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