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总是没心没肺不受拘束的嬉笑玩乐,如今倒有几分借酒消愁的心思。常人这么做还好,小鲛做起来,非但没让姬红息心疼,嗤笑道:“不伦不类的。”
鲛睁着雾湿湿的眸子横去一眼:“我在难过。”
姬红息认为人间最不值得留恋的就是情爱,他想让小鲛学会忘记,每隔一段时间就带小鲛出去和他安排的男子见面。
上至天潢贵胄,下至商贾文人,小鲛与他们见面并不出声,实在被问得厌烦,就稍微把人蛊到角落里蹲好待着,让自己耳根清净。
鲛变得更加想念宗长了。
红鲛带他见过外面的好多人,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宗长在他心里的位置。
姬红息看着小鲛不为所动,坐在他身侧饮酒。
“说你笨还真一头撞去南墙,我比你早经历千年,这么做当真为你好。”
鲛扭过脑袋,声音闷在臂弯之间。
“鲛不会忘记阿渊的。”
姬红息失笑。
“你想记得他多少年?你们又才认识多少年,当他死去,也就五六十岁的寿命,兴许等你活到我这个年纪,大梦千年,依然记得消失了太久,久到连你都数不清时间的人。”
小鲛沉默。
他问:“兄长会记一个人记住千年吗。”
姬红息淡声叹息:“嗯。”
鲛竖起耳朵,不确定地问:“是……是画上的夜温澜?”
姬红息淡道:“你还知道他。”
小鲛点头:“是孟临之说给我听的,我还见过你们的画。”
姬红息:“画能不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