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伸长脖子不死心地继续窥视,阿渊没有带他亲手缝的药囊,他还在药囊上绣了阿渊的字。
短暂的失落之后,鲛抬头去看, 不见了宗长的身影, 黑衣服的关门弟子还在。
渐近上午,闷燥暑热的风穿过前堂,鲛舔了舔发干的唇, 想去水里泡会儿。宗苑只有后院有座莲池, 他从角落慢吞吞地挪走,却不料被人逮个正着。
望着罩在身前的阴影,鲛抬眸, 舌尖上下不停舔着发干的唇, 无辜地眨了眨眼。
他没出声,眼前的黑衣少年目光稳静地打量他。
黑衣少年问:“你是何人。”
鲛藏在院里头暗暗偷窥了好些时日, 无人管他, 其实已经比较松散了。可他依然担心和宗长正面撞见,又怕遭人口舌, 出入时刻都戴好面纱,省得又要有人叫他小妖怪了。
他拢好面纱, 垂首不语。片刻, 又期期艾艾地抬头, 仰视老成的黑衣少年,继续一声不吭。
小鲛对黑衣少年好奇,并不排斥。对方和宗长有三四分相近的感觉,庄正的,眉眼比较严肃,不过还没宗长那般浑然天成。
洛长云看见蓝眸少年对自己看得颇为痴迷,不由低斥。他以为少年是院子里的仆人,虽然只露出一双眸子,但也只凭这双水凌凌的异色眼眸,不难看出应当是个相貌精致的仆。
至于为何在院内都戴面纱,兴许面纱之下的脸有疤痕或者受损,才不得不遮掩起来。
城内有从外邦辗转流落至此的异邦奴,异邦奴的买卖身价还算便宜。
洛长云冷声:“你这小奴在院中躲躲藏藏,不怕受罚。 ”
闻言,小鲛立刻紧张起来。倒不是怕被罚,而是担心被宗长看见。
他竖起手指贴在面纱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你可不可以别将今日看到我的事告诉宗长?”
洛长云更默认异邦奴偷懒心虚怕被惩罚,秉着端正严谨的作风该斥责,可对上祈求他的蓝色眼眸,洛长云破天荒地点了一下头,皱眉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