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迄扫向了苏翘, 顿了片刻才道:“父皇让儿臣给她请安?”

低哑的嗓音带着藏不住的嘲讽, 这样子像是不打算忽视苏翘原本的身份, 而是要把一切摊开, 跟大眀帝说出个一二三。

“苏氏是朕的贵妃, 你给她请安有何不对?”

“未上玉牒,算不得妃嫔。”

大眀帝惊异地瞧向了景迄,这还是第一次他的儿子, 在人前那么坚定地反抗他。

看来苏氏对他格外重要,重要的让他做戏弯下自己的脊梁都不愿。

说来也是,哪个有尊严的男人能容忍躺在自己身下的女人, 转眼在别的男人怀里承欢。

只是越这样,大眀帝就越想打断景迄的脊梁,逼迫这他做他最不愿的事情。

“朕既然昭告天下,就是要给爱妃一个名分,上玉牒是时辰早晚的问题,满不成朕决定的事过几日还会有变故不成?”

大眀帝喘了口气,明显是还没说够,继续道,“朕的话你都说不听了,可是嫌朕老了,觉得朕随时都会驾鹤西归,笃定自己能立刻继位。”

“陛下息怒,太子殿下定然没有这个意思,外头太热,太子殿下一路走过来,被太阳晒昏了头。”

候在殿里的官员开口打圆场。

说着对景迄使眼色,大眀帝都病成了这样,何必为了口舌坏了谋划,为了一个女人把把柄往旁人手里送。

景迄住了嘴,但依然没有看苏翘一眼。

他不看苏翘,却不阻碍苏翘打量他。

看这样子大眀帝并未召景迄前来觐见,他急匆匆赶来,冒着得罪大眀帝的风险,不会因为知道她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