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军情紧急,私事我们可以回头再聊,请大人还是下令,我等应该如何?”
伍先却是无视他的好意,直接求战,可是丘时四下看了看战场,除了逃到山上去的那一小撮残敌,四周哪里还有什么敌人。
“这样吧,眼下我手下的儿郎困住了一小部逃到那边上山的残敌,你也知道,咱们都是一些马上的儿郎,这上山歼敌未免有点力有未逮,伍百户不如就带着你的属下,将我那些儿郎换下来休息一下如何?”
“得令!”伍先回答得干净利索,掉头就要走。
“等等!”丘时喊住了他:“小心困兽犹斗,我们已经赢定了,再折损兄弟就不划算了,只需要围死他们就行了,若是他们逃窜,打回去就是了,围了十天半个月,饿都饿死他们!”
伍先点点头,带着人匆匆去了。
“内务衙门,尽是这些怪人,也不知道大人从哪里找来的!”丘时叹了口气,又低头专注于他手上的那支火铳去了,而在他的周围,骑兵们开始打扫着战场,侥幸没死而且胳膊腿儿都还囫囵的敌人,从地上被点了出来,送到一边看押,而凡是受伤但又一时半会不会死的,在地上低低呻吟的敌人,都被那些士卒们毫不犹豫的补上几刀,解决了他们的痛苦。风字营还没有好心到浪费药材郎中,给敌人医治的地步。
偶尔有几个躲在死尸堆里装死的家伙,看到那些士兵们,一个一个的补刀,按耐不住跳起来逃窜,立刻就被旁边虎视眈眈的士兵,打成了筛子。战场上不时响起三两声火铳声,或者是人的惨叫声,虽然没有先前万马奔腾那边声势骇人,却是更让山上的人心惊胆战,这黑夜笼罩的血火战场,因为这些时不时响起的声音,更是增添了几分惨烈萧索的气氛,让他们在这初夏的夜里,也不禁一股一股的从心头冒出寒气。
天亮的时候,被城外的动静惊扰了一夜不得安心睡眠的新城居民们,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不应该是确切的喜讯———大人派来的援军星夜赶到,经过一夜的鏖战,将这些日子在城下猖狂无比的贼军一举击败!
城里头顿时变成一片欢乐的海洋,提心吊胆了多日的人们,终于放下心来,在彼此热情欢呼庆祝的时候,不少老成持重的人,对着他们的亲人,朋友,不无吹嘘的说道:“怎么样,我就说吧,这些贼人们哪里是咱们风字营的对手,别看当天咱们吃了点亏,那是因为都是些没有操练的新兵,现在老军回来了,贼人们就歇菜了!”
曹老夫子就是这些人里的一个,此刻他正得意洋洋的对着街坊们口沫横飞的表现着他的先见之明:“知道大人派的是那一支军马打败了这些贼人的吗?哼!”
他小胡子微微翘起,毫不遮掩的显示了他的得意之情,“是我家大壮所在的马营,我家大壮已经托人捎信回来了,这一仗,咱们大胜!大胜啊,贼人们被打死了大半,还有一小半,被我大军团团围在西山上,这些贼人围了我新城这么久,也该让他们常常被围的滋味了!”
“不对啊,曹老夫子,我上次送擂石上城头,可是看见那些贼人了,黑压压的一大片,怕不是有几千人,马营不是只有千把号人吗?怎么能干的过这些贼人?”
“蠢货!”曹老夫子见到有人和自己唱对台戏,气的胡子一颤一颤的:“真真是井底之蛙,夏虫不可以语冰!”
“啥意思?”那位被曹老夫子骂得一头雾水:“老夫子,你就说点人能听明白的话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