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点点头,与牛进达没有回家,直接骑着马就杀向了房玄龄家里,结果扑了一个空,老房不在家,他老婆也不知道人去了那里,房遗爱出来话都没说全,就被老牛抡到牲口棚上去了,两个杀气腾腾的老将愣是让房玄龄家的彪悍婆娘躲在内宅不敢吱声,见不到正主,两位老汉也只好回来,硬扯着孙思邈给云烨瞧瞧。
孙思邈到了家里,瞅了云烨一眼,没有先看病,而是吩咐家将把云烨的卧房从里到外搜了个遍,命人严密把守,没有吩咐不得入内。完事也不理会两个上蹿下跳的老汉,自顾自的坐在桌子上喝茶,喝足了茶水,这才敲着桌子对云烨说:“小子,装,你接着装啊?戏耍长辈很有趣么?知不知道,你程伯伯,牛伯伯今天可是大闹了宰相府,石狮子都掀倒了,什么事逼得你做出如此混账的事?”
云烨依旧把床板踢得作响,但是手指却蘸上茶水,在桌子上写了“曲江池”三个字,然后继续发脾气。
孙思邈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一看程咬金,牛进达两个人噤若寒蝉的样子就知道出了大事故,刚要问,就听程咬金说:“孙先生,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既然孩子想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为了息壤发了疯,咱们能做的就是帮他渲染,老夫明日就上殿去求恩典。”
孙思邈点点头,拿起笔墨开了很多的药,递给程咬金说,“这是真正的治疗疯病的药,每日让家人煎了,不要喝就是。”
程咬金,牛进达一点头,然后三个人就匆匆离开云家,一个回药庐苦思药方,两个回家起草奏折,都很忙碌。
第四十六节 谁是最邪恶的人
朝廷要集中全力在松江建城,目的就是为了看顾这块息壤,这是一座军城,除了守卫的军士之外不许闲杂人等进入那座沙岛,只要一开春,就会立即施行。
松江可没有什么人来叫嚣着卖土地,那里的土地都是国家的,所以富商们只能眼看着书院的勘测人员乘船顺流而下,希帕蒂亚先生和侍女两个人就占了一间船舱,她对神话故事非常的着迷。从西方不穿衣服的神祇,到东方那些喜欢吞云吐雾的魔怪都有很浓厚的兴趣。
长安的贵妇们对于希帕蒂亚此次的行程寄予了厚望,希望那些男人做不到的事情,最后由一个女子来完成,所以她的行囊里塞满了金银,相比之下,金竹先生就寒酸的太多了,一仆一驴一书生而已。
闻到浓烈的香气金竹不由得皱皱眉头,对于希帕蒂亚的奢华,他从来都没有看惯过,作为一位学问人,清心寡欲乃是基本要求,这样大张旗鼓的招摇过市,哪里是做学问的态度,可是希帕蒂亚的官职与他平级,所以只好闭口不言。
“金竹先生,书院的主人如今躲在家里发疯,书院也不得安宁,我们需要快速的取到息壤,说不定这样才能让他恢复清明。”
金竹若无其事的往后退一步,希帕蒂亚喜欢靠近人面对面谈话的习惯很是让他受不了,见希帕蒂亚发问,只好说:“纠正一下,书院是皇家书院,与云侯无关,云家只是书院的资助人,同时云侯也是院正,就这些,有些话不能随意出口。”
“第二,息壤到底存不存在还待考证,作为学者最忌讳的就是听信谣言,有时候我们的眼睛都靠不住,更不要说谣传了,这回如果不是有官方佐证,我连去一趟的海口的兴致都没有,相比之下,消失的古楼兰对我的吸引力更大。”
“第三,云侯没发疯,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已,一个人生性过于浪漫就会产生这种过激的情绪,只要安静几天就会好,这是聪明人的烦恼。”
“第四,我们只有十天的考察期限,我希望能够立刻投入研究,不能在多余的事情上费心神,如果希帕蒂亚先生还有其他事要做,我不会等您,一旦登岛,我不会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