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烨哭笑不得说:“你是小虎吧?听谁说的,你姐夫我就是这副样子,没长三头六臂,先去岳父大人那里,姐夫还有点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就回家。”
辛然听话的去了父亲那里,辛虎却跟在云烨身后打算看看姐夫准备干什么。云烨不再理睬陆中庭,这的确已经是个死人了,用不着在他身上多费口舌,让他回家一趟告别家人已经是额外开恩了,云烨现在都能想到长孙无忌知道这件事情后会是何等的暴跳如雷。
明日早朝云烨定然会将这件事上奏给皇帝,勋贵关系不大,成了权贵麻烦就大了,长孙家这回不死也会脱层皮,禄东赞这手把戏玩的非常的精彩,离间云家和长孙家他算是做到了。两家都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云烨必然选择进攻,长孙家必然选择防御,这是家族间的事情,与个人的私交无关,长孙家有错在先,不付出相应的代价不会获得云家的原谅。
云烨站在圈子外面问禄东赞:“大相,你苦心孤诣的想要在云家和长孙家制造裂痕,现在达到目的了,就是不知道长孙无忌会如何面对你这个昔日的座上客?”
“云烨,你休要血口喷人,老夫何时离间你们的关系了,是这两个小子罪有应得,他们居然在卖给吐蕃皇室的绸缎上撒尿,这是对吐蕃最大的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拿他们以儆效尤,吐蕃的颜面何存?”
云烨顿时就笑了,回头摸着小虎的头顶说:“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妻弟,有你姐姐的几分脾气。”
夸完小虎之后又对禄东赞说:“撒了尿的绸缎又没有损坏,你们吐蕃人反正也不喜欢洗澡,穿一会也就变得腥臊无比,谁能闻得出来。”
禄东赞在三架八牛弩的威逼下动弹不得,只能咆哮着说:“无知小儿,我去问问大唐的皇帝陛下,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看法。”
只听一声绷簧的脆响,一支强弩攒射了出来,钉在一个吐蕃武士的腰腹间,那个武士在地上翻滚了两下就不动了,禄东赞目赤欲裂,才要冲过来,一只攻城凿嗡的一声就激射了出来,没进了他脚下的泥土,让他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云烨笑着对禄东赞说:“你咬我?”
第七节 禄东赞的哀鸣(三)
“贤婿,你刚才杀了人。”老丈人坐在马车上心神不定,忍不住从车窗探出脑袋问云烨。
“没关系,您也听见了,刚才禄东赞说吐蕃还有二十万披甲之士,死一个不要紧。”云烨侧过身子笑着给老丈人解说。
“他说要带着大军过来。贤婿千万不要大意。”
“他就是说说而已,您看看这些在田地里耕作的府兵,他们盼打仗盼的眼珠子都绿了,小婿是兵部主事,其中有一条责任就是让麾下的将士们总有仗打,总有功勋可以拿回家,兵部主刑杀,临之以威乃是正理,这才是冬官的责任,安抚四夷,调和阴阳那是春官的职权。您老人家想想,要是连兵部都没有一点飞扬跋扈之气,国家何来的傲气可言。”
老丈人点点头,觉得这话也对,自己在蜀中老老实实地经商,遵照父亲的话从未麻烦过云家,甚至从未向外人说起自己的闺女乃是堂堂的诰命夫人,三个儿子虽然不成器,却也不是无恶不作的恶棍,如今猛然遭受了飞来横祸这才匆匆的祭出女婿这张王牌,谁成想那位御史言官居然不信,看来啊,人不能总扮猪,扮猪扮的久了就真的成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