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忽然笑了,他牵过妻子的手小声地说:“孩子当然不能死,我的身份是倭国人,你的也是,所以我们活不成了,但是,长田先生的身份可是唐人,咱们的孩子一会会被长田先生接走,起一个唐人的名字继续活着。你听,长田先生已经来了。”
一个长须飘飘的瘦小男子敲开了秦元家的大门,一声不发的就把两个年幼的孩子抱在怀里走了出去,秦元夫妇站在大门里,看着马车远去,又牵着手回到了厅堂里……
秦元夫妇在把死亡当成去赴宴,成九却在黑暗里瞪大了眼睛看着天空,不能再靠近了,这里已经是自己能够接近的极限了,岭南水师的巡逻舟楫准时的一个时辰一趟从自己的前方划过,几乎分秒不差。
今天的天空上被阴云笼罩的死死地,等到涨潮的时候就是自己出动的时刻,最精锐的海盗都在自己的身后,作为对岭南水师的最后一击,成九心中很有把握。
卢承庆未饮酒已经半醉,美人如玉,虽然不是高山羊子伏在自己的怀里,但是这个酷肖高山羊子的女人却已经噙着酒杯要将最醇香的美酒灌入自己的口中,怎可辜负美人恩,卢承庆不但接住了那个小小的酒杯,连美人的嘴唇都一起用大嘴接纳了。
呼出一口气,卢承庆将嘴里小小的酒杯喷了出去,指着高山羊子说:“夫人啊,卢承庆确实痴心一片,为何您总是要搪塞我呢?”
高山羊子娇笑道:“自古以来都是男人负心,我等女子只能逆来顺受,得到的就不值钱,这个道理羊子还是知道的,至今为止,您的诚意都不过是说说罢了,难道大将军以为羊子乃是无知的女子,您的两句甜言蜜语就能让我自荐枕席不成?”
卢承庆的酒意似乎在一刹那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推开怀里的秀美,亲自从一个锁着的箱子里拿出一个檀香木的盒子,推到高山羊子面前道:“这就是我的诚意,其间还有长安城里贵人的保证,不知道这样的诚意够不够。”
“如果是珍宝就算了,羊子虽然只是一个倭人,但是珍宝也见过几样,还不会被一点珍奇所迷惑,您说呢,大将军?”
卢承庆坐直了身子指着盒子严肃地说:“这是给你的保证,里面是京城七个人家的令牌,有了它,你就能接手这七家在岭南的所有人手和生意渠道,这是我们仔细商议之后,在我的大力推动下达成的一致意见,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七家在岭南的大掌柜,仍然可以带着船队在外海纵横,只不过规模必须消减,绝对不能超过五千人,我们计算过,有这五千人足够你在外海折腾了,另外,海峡只对你们开放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以后你若有难,我可以准许你退进海峡休整,但是绝对不能越过海峡一步,这是我们的底线,夫人必须接受,这一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如果夫人在钱财方面有要求的话,我们还能继续商量,总体的原则绝对不能更改,而且你的人日后可以去高丽,倭国,或者羁縻州居住,我们会给你安排,一定会是富贵终生,唐国本土不许进入。”
“这是为何?难道我们不是在为大唐效力,怎么连居住在大唐的权利都没有?”高山羊子勃然色变质问卢承庆。
“夫人想多了,您还没有资格为大唐效力,您是在为我们七家效力,我们得到钱财,你得到保护,或许夫人还不明白,为了能把在下安插到岭南水师统领这个位置上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云烨有多难缠您是有数的,我们付出了一个兵部尚书的职位,才能救您于水火之中,难道夫人就不该投桃报李?”
“救我于水火之中?”高山羊子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
卢承庆摇着头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张军事布置图扔给高山羊子道:“好好看看,这是云烨剿灭海盗的兵力布置图,你再看看执行的日期,你以为你躲在外海就能安然无恙?”
高山羊子看着手里的图,哀叹一声,匍匐在地向卢承庆拜谢,如果云烨的布置能够施行,自己的势力会立刻被摧毁的七零八落,想要重新崛起,只有从头再来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