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上辈子什么都没做,净忙着作孽了,才会嫁了个这样的夫君。
未央手指掐了一下掌心,精致面容上,便泛起一抹微微的红,潋滟眼眸,波光粼粼若情动。
未央道:“我心中欢喜尚且来不及,怎会不满与何郎的婚事?”
严府去往何世子府的小厮,连何晏的面子都不曾见到,便被打发了出来,何晏这般厌恶她,又加之被她闹得家宅不安,不得不给她和离书是一件极其丢人的事情,何晏是一个爱面子的人,不仅不会前来严府与严家商议她的处置之事,还会对她的事情闭口不谈。
何晏不亲口承认与她和离,和离书又收在她手中,哪怕她与何晏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也都只是多嘴的婆子们乱遭舌根,根本做不得数。
思及此处,未央面上笑意更浓。
然而下一刻,一个清冽阴郁的男子声音让她面上的笑容僵了僵。
“原来夫人是欢喜嫁我的。”
何晏自窗外廊下走过,缓缓步入祠堂。
他身着琉璃绀色的衣裳,边缘配做雪蓝灰,逆光而立,双手负于身后,明明是一个出身低贱的商户,通身的气派却比世家子弟还要清贵威仪三分。
未央微惊,手指无意识地握紧了锦帕。
何晏淡淡看向未央,面上没甚表情。
因为是逆光而立,阳光柔和了何晏昳丽的面容,从而变得有些朦胧,他淡淡看向未央,脸上没甚表情。
暮春三月,天气转暖,未央却觉得,自何晏进屋之后,冬日的严寒似乎再度降临了人间。
严睿紧跟其后而入,捋着胡须,笑眯眯对未央道:“乖女啊,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父总要与侯爷商议一番的。”
未央心下了然。
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何晏,怕是她的那位好“父亲”亲自去侯府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