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祠堂,子时三刻。
暮春三月,冬日的严寒尚未完全褪去,到了夜里,冷风呼啸而来,绕过院中枝叶,拍打着祠堂上的窗户,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严睿紧了紧衣袖,只觉得今日的祠堂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但他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同,停足看了好一会儿祠堂,方带着严家众人,警惕地走进祠堂。
天边月色孤冷,祠堂内的烛火明明暗暗,未央并未起身相迎,只是跪在软垫上,拜着萧衡的牌位,消瘦的身影被烛火拉得极长。
另一旁,李季安早就在祠堂等候,一手端着茶杯,淡淡饮着茶。
严睿便燃了香,准备给萧衡上一炷香。
严老夫人看未央拜萧衡的牌位,嘴角撇了撇,眼底满是厌恶。
萧衡早已死去多年,未央再拜也无用,若不是涉及严睿和离之事,她才不会来祠堂。
萧衡的牌位摆在祠堂里,她看上一眼便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严老夫人径直落座,木槿奉上茶,严老夫人饮上一口,是华京城的老夫人们爱喝的老君眉。
一杯茶落肚,严老夫人放下茶杯。
炉内的香火高燃,飘出袅袅云雾。
严睿上完香,双手合十,双目微闭,低声说些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院内突然起了一阵风,狂风卷着寒意,直将祠堂内燃着的蜡烛刮灭了大半。
众人吓了一跳,丫鬟们连忙再将蜡烛点燃,然而她们刚点燃蜡烛,风又卷了进来,蜡烛又灭了,几次三番后,一个胆小的丫鬟颤着声音道:“不会是乡君真的来了吧?”
“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