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抬眸,直直地撞入男子幽深眼眸中。
男子向她走来,身上略带几分酒气,身后起哄声不断,男子耳尖微微泛着红。
他来到未央身边,声音深情而又克制:“夫人。”
他将合卺酒的另一半递给未央,潋滟眸色如喝了十坛桃花酿。
他抬头将酒一饮而尽,目光却一直不曾离开未央。
未央握着合卺酒,梦醒了。
醒来后,她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这似乎是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事情,那时的她放下合卺酒,冷声求何晏放她一条生路。
何晏静静看着她,目光隐忍而克制。
她沉浸在被迫嫁人的烦躁中,根本不曾读懂何晏那时的心情,只觉得何晏是对她无意的,所以才道了一声好,放下自己喝完的合卺酒,转身离开,关上房门。
往事涌上心头,未央长吸一口气。
那夜的何晏,大抵是伤心的罢,欣喜若狂,换来一盆冷水浇在身上,偏又不是多话的性子,解释也无从开口,只能任由误会加深,闹到最后,一纸和离书,结束她与他的一切。
而今她终于明白他的情意,方知他的不易与苦心。
未央裹着柔软锦被,在床榻上滚来滚去,只觉得自己昨夜被冷水降温的脸,此时又烫了起来。
好恼。
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