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日戴着的点翠凤簪,也成了严家说她奢靡骄矜的理由。
吃过这种闷亏,重活一世,她便将凤簪深藏于首饰匣中。
哪怕如今爷爷在世,萧家蒸蒸日上,她仍是不曾戴那支凤簪——落井下石之人,永远比雪中送炭的人要多。
未央拿起梳子,慢慢梳着发,让从夏去取凤簪。
从夏有些意外,道:“姑娘今日怎么想用点翠凤簪了?”
未央笑道:“许久不用,有些想念了。”
既然是要去见太子,总要越隆重越好。
更何况,那支凤簪的意义,远不止僭越这一层。
它会勾起太子的许多回忆。
就像楚王看到何晏送给她的那块暖玉一样。
从夏不疑有他,转身去整齐摆放着的首饰匣里翻找凤簪。
不多会儿,从夏寻到凤簪,便拿着凤簪,在未央梳好的灵蛇鬓上比了比,拆下兰花珠钗,将凤簪簪在上面,又取了桌上几支小鎏金钗子,斜斜簪在一旁,众星拱月般搭配着凤簪。
看着菱花镜中烨烨生辉的凤簪,未央笑着点头,道:“到底是母亲留下来的东西,比我寻常用的要好上许多。”
从夏取来一根月白色发带,系在未央鬓尾处。
清风拂动发带,凤簪振翅欲飞,越发衬得灵蛇鬓华贵又仙气飘飘。
从夏低头捋着发带,随口道:“这是自然。”
“听以前伺候乡君的老人说,这支凤簪还是宫里一位贵人用过的东西。侯夫人去得早,乡君自小长在宫里,在那位贵人身边待过几年,极得那位贵人的欢心。那位贵人本想将凤簪留给自己以后的儿媳,可临到薨逝,也没能见自己的儿子成家,便将凤簪送给了乡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