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的将军府主院里,沈暮深坐在石桌前,不远处的地上,是被刑讯过后死狗一样的刺客。侍卫从外头匆匆进门,看到沈暮深后行了一礼:“将军,顾少爷在门口徘徊许久了,却迟迟没有上门。”

沈暮深眼底流露一丝阴郁:“不必管她。”

“是!”侍卫闻言便出去了。

又过了两刻钟,顾朝朝终于鼓起勇气敲门了,侍卫照常来报,沈暮深面色平静,将人传了进来。

顾朝朝忐忑地往里走,看到沈暮深的瞬间,也看到了今日追杀她的人,一瞬间后背都发紧了。

这人身上的奴才衣裳,已经被抽得像布条一样,混合着血肉和狰狞的伤口,连看一眼都叫人觉得发疼。他脸朝下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脸上手上,能露出的地方都是血淋淋的。

顾朝朝第一次见被施了酷刑的人,一时间腿都软了,提前想好的台词都忘得一干二净,脑子空空地看向沈暮深。

沈暮深抬眸,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淡,顾朝朝生生打了一个寒颤,这才赶紧跪下:“给将军请安。”

“倒是许久没见你行此大礼了。”沈暮深慢条斯理地说。

顾朝朝讪讪一笑:“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小的感激不尽,行大礼也是应该的。”

沈暮深扬了一下唇,眼底却毫无笑意:“你说得也有道理。”

顾朝朝咳了一声,尽可能忽略地上的血人,偷偷打量他的脸色。

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觉得他与平时有什么不同,这才逐渐积攒起勇气:“……将军,小的当时昏迷了,是您将小的送回房的吗?”

“是。”

顾朝朝心头一紧:“那、那您是怎么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