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这么坚持,顾朝朝就越是怀疑沈暮深出什么事了,当即脸色一冷:“我不想跟你废话。”

钱夫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因为狠不过顾朝朝,攥着拳头提前警告:“那先说好了,合同已签,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准再追究我儿子。”

顾朝朝面无表情,径直往楼上走,钱夫人见状,连忙追过去带路,只留下钱德颓废地坐在沙发上。

沈和扫了他一眼,嘲讽:“垃圾。”

顾朝朝跟着钱夫人来到一间卧室门前,钱夫人已经没了之前的气焰,清了清嗓子打预防针:“他回来之后犯病了,所以把自己磕出点伤,没什么大碍……”

话没说完,顾朝朝已经猛地推开了房门。

只有一张床的房间,地面上满是碎瓷片,沈暮深赤着脚蜷在角落,周身被孤寂和无助包围,他垂着眼眸,一下又一下地往手腕上戴已经磨损的电话手表,手腕被磨出血痕也不在意,只是机械重复动作。

顾朝朝呼吸一窒,许久才艰难朝他迈出一步:“暮深……”

沈暮深垂着眼眸,仿佛没有听到她说话。

“暮深!”顾朝朝冲到他面前,在看到他脸上的伤后眼神一冷,凌厉地看向门外,“谁干的?!”

钱夫人颤了颤,故作镇定地开口:“都说是他自己磕的了……既然已经签完合同了,你赶紧把人带走吧。”

说完,不敢再看顾朝朝,急匆匆扭头走了。

顾朝朝心底怒火汹涌,恨得她眼睛都红了,再看沈暮深,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下又一下地去戴手表。

她在亲自给他戴上手表时说过,要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乖乖戴着。

而他也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