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顾朝朝又叹了声气:“她很聪明,从来不正面招惹那些受宠嫔妃,受了气就找我们这些人撒气,反正我们也翻不出天儿去,要不是还有母家在朝中撑着,恐怕她早对我下杀手了。”
也幸好有母家支撑,宫里那些奴才才不敢因为皇后折腾她,就跟着一起折腾,至于那些动不动来给她上眼药的贵人嫔妃们……谁让咱不得宠呢,上眼药就上吧,蒙混过去就是。
沈暮深眉头皱了皱:“奴才从前倒不知道,娘娘的生活如此难过。”
顾朝朝闻言笑了:“你从前是不是觉得,我是后宫除皇后以外位份最高的,所以日子还不错?”
“……是。”
顾朝朝啧了一声:“其实也的确不错,皇上昏庸暴戾,宫里人来一茬走一茬,我可是为数不多能生存超过二十年的。”
听她提起皇帝,沈暮深眼神暗了暗,双手不自觉攥拳。
顾朝朝扫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但如今人在低处,若是轻易叫人瞧出你的恨,只怕是会性命不保,也会连累辰时宫。”
沈暮深立刻跪下:“奴才知罪。”
“行了,起来吧。”顾朝朝笑了笑,朝他伸手。
沈暮深小心地看了眼她的手,道了声谢后虚扶着起身。
两人又闲聊片刻,沈暮深这才离开,出门时又多看了顾朝朝一眼,见她一脸疲惫地敲着脖子,抿了抿唇才离开。
正是傍晚时分,大部分宫人都在院中洒扫,他出现在院子里时,几个欺负过他的太监对视一眼便要躲开。沈暮深看向几人,注意到几人中相对矮小的太监,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等顾朝朝用过晚膳,奴才们也开始吃饭了,沈暮深盛了些饭菜走到角落,扫一眼正在吃饭闲聊的矮小太监,便闪身出去了。
他个子小,存在感又不强,离开许久都没人发现。
众人吃完饭又将院中洒扫一番,便各回各屋了。矮小太监在床边坐下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可看一眼屋里,一切都是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