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看到了李弘。他和过去一样,陈旧的皮甲,披散的长发,唯独不同的是,他刚毅的脸上长满了短短的黑须,看上去更加沉稳和威猛。
“大将军,七年不见,你还好吗?”
“沮大人别来无恙。”李弘躬身为礼,笑着说道,“我好不好,沮大人应该一清二楚。”
沮授笑笑,指着远处的铁骑大军说道:“大人这是何意?”
“何意?”李弘脸色猛地一沉,把袁绍破口大骂了一顿。他从袁绍拥戴刘虞为帝骂起,一直骂到了袁绍抢占冀州为止,“我要问问他,冀州到了他手里为什么马上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公孙瓒要强占冀州,还是他要摧毁社稷?他没这个本事,就不要做冀州牧。现在冀州乱成这个样子,都是他的责任。”
沮授若有所思。
李弘指着袁绍消失的方向,怒气冲天地说道:“请沮大人回去告诉袁绍,叫他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如果没有治理冀州的本事,立即上表朝廷,主动请辞。”
沮授避而不答,恭恭敬敬地问道:“大将军这次带了多少人马到河北?”
“就这三千人。”李弘用手中马鞭指指远处的铁骑大军,“北疆没有军队支援冀州了。现在塞外屯田未成,百姓困苦,而大漠胡族诸部又摩擦不断,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不敢征调塞外大军南下。”
沮授稍加迟疑,又问道:“大将军,我听说北疆最近在荆、豫、扬各地购买了大量的粮食,还在中山、常山征募了几十万民夫,难道这都是大将军的疑兵之计?”
“哼……”李弘冷笑,颇为自负地说道,“对付公孙瓒,两万人足矣。”
沮授眼里飘过一丝嘲讽之色。
“袁绍这个冀州牧如果还想干下去,叫他三天后,兵发甘陵国,和我北疆军同攻甘陵城。”李弘非常张狂地说道,“袁绍心里怎么想的,我一清二楚。他想消耗我北疆军的兵力,是不是?你告诉他,他要是不进攻公孙瓒,我立即和公孙瓒言和,这个冀州牧,三天后就是公孙瓒的。”
沮授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大将军,你可是我本朝柱石,大汉的骠骑大将军,不能这样骄恣枉法……”
“你说我吗?”李弘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骄恣枉法?那袁绍呢?是谁把冀州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接着他瞪着沮授说道,“袁绍是不是想趁着我和公孙瓒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出手打我,以便渔翁得利?”
沮授还想辩解,李弘挥手制止了他,“三天后,如果袁绍不打公孙瓒,我就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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