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定(朱穆)和伯翰(余鹏)要回来?”麴义吃惊地问道,“这么说,大将军请羽行兄(鲜于辅)和俊义兄(左彦)赶到定陶是为了商议此事?请楼麓、射缨彤、鹿欢洋一帮胡族王赶到定陶也是为了此事?”
“云天,大将军把曹操的女儿嫁给祭锋,你难道不觉得很惊讶吗?”徐荣答非所问。
“不奇怪。”麴义笑道,“我觉得很合适。不过听你这么一说,祭锋这小子好象是捡了个大便宜。”
“羽行、公定和伯翰如果都回来,大漠上只有无畏(燕无畏),辽东只有小懒(李溯),他们两个人支撑整个北疆,难度太大。大将军为了确保北疆的安全,所以请楼麓和射缨彤他们赶到中原商谈北疆戍防一事。”
“大将军早就该这么干了。”麴义不满地撇撇嘴,“这些年,北疆人不是在大漠上数星星,就是在各个战场上浴血奋战,只有一个李仲渊(李玮)在朝堂上硬撑着,孤掌难鸣。现在北疆人沦落到什么地步?连增兵打洛阳都不行,还要看朝廷那帮混蛋的脸色?我们给谁打仗?给大将军吗?给长公主吗?是给大汉,是给他们这帮混蛋打天下。”麴义怒声骂了两句,“对了,长公主这次不会和大将军翻脸吧?”
徐荣摇摇头,“为了定都长安的事,长公主暗地里哭了很多次。她已经受不了朝中那帮大臣们无休无止的争辩了。这些年,新政能够得以制定和实施,主要得益于张温、崔烈、袁滂这些老大臣们的鼎力支持和帮助,但现在他们都不在了,长公主失去了强有力的依靠,朝政正在逐渐偏离原定的方向,新政也越来越难以维持。如果我们再不及时想办法,类似青兖两州的圈地炒地的事会层出不穷,新政会被朝中那些自以为是唯利是图的奸佞破坏得一无是处。”
“大将军这次下定决心了?”
徐荣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一丝忧色,“大将军极为谨慎,行事非常小心,至今还没有任何举措。”
麴义气得把手上的酒爵往案几上用力一砸,“大将军现在干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瞻前顾后,哪有当年带我们纵横大漠的霸气?他怕什么?怕晋阳的那帮人造反吗?晋阳的龙山大营里还有老拐的近万伤残老兵,只要大将军一声令下,就能把晋阳杀个血流成河。”
“你胡说什么?”徐荣怒斥道,“大将军不让我提前告诉你,就是担心你坏了大事。北疆有多少士族?有多少人能走进朝堂?你以为什么人都能走进朝堂治理天下?将来社稷平定了,大汉中兴了,天下士人只要有本事,都能走进朝堂,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事不是十年、二十年的事,而是一百年、两百年的事,当然要谨慎,要一步步来了。”
“你说得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麴义瞪着眼睛问道。
“很简单,现在北疆人要彻底控制朝政,让中兴大业按照我们的设想前进。将来,我们的后代要继续控制朝政,让中兴大业得以维持和持续发展。几代人之后,大汉昌盛了,富强了,百姓安居乐业了,天下升平了,我们的愿望也就实现了。”徐荣望着麴义,郑重地说道,“所以,这不是杀人流血就能解决的事,你懂了吗?”
麴义大笑,“我知道了。先增兵,只要有兵户,北疆人就有军队,只要有军队,北疆人就能控制朝政,只要控制了朝政,北疆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不再说了。”徐荣摇手说道,“你明天和张郃、高览一起,率军急赴华阴,迅速攻占潼关。杨凤和张白骑将率军随后跟进。孙亲和杨华的军队接到我的命令后,将开始攻打风陵渡,帮助你夺取潼关。”
“你呢?你带多少人攻打长安?”
“两三千就够了。”徐荣笑道,“我要和韩遂好好谈谈。事情会非常顺利,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