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东王世子继位,宋云昭不出意外,会是下一个皇后,不说私交,就说身份缇宁也不可能将她拒之门外。
她让香兰请她进来。
宋云昭也是一身孝服,见缇宁双眼红肿,她拍了拍缇宁的手:“缇宁,先皇若在世,定不愿瞧见你如此难过……”
两人刚说了几句话,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缇宁和宋云昭疑惑地抬眸望去,下一瞬,宋云昭的贴身大宫女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世子妃,陛下不好了。”她口中的陛下指的是才登基的新皇裴行绰。
她说,裴行绰刚刚在和朝臣商量朝事,却忽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等缇宁到裴行绰暂居的宫殿外时,屋子里气氛十分严肃,裴行绰虽没死但也没醒,且对于这份急症,太医们谁也说不个所以然。
缇宁一颗心怦怦直跳。
她的父皇虽然在朝堂之上威严赫赫,但其实是个心好的人,他走得比他想的还快,而且裴行越和裴行泽还在外面。
自从裴行绰昏迷,缇宁便在孙公公的示意下,去为先皇守陵,一步都不出先皇棺椁所在的朝阳宫。
所以听到外面传来消息说淮阴王世子裴行泽突然出现在了京城,然后一觉醒来,裴行绰驾崩,裴行泽不顾众大臣的发对宣布登基也不奇怪。
她只是怕,怕这场战火会燃烧在自己身上,怕大安会乱。
因为裴行绰是正常登基,只要他不想当昏君,他就会善待先皇留下的唯一女儿,会善待百姓,而如今即使守在朝阳宫闭门不出,缇宁也知道外面人称裴行泽为乱臣贼子。
既然是乱臣贼子,为了稳固地位,还会顾虑别的什么吗?
孙公公吸了口气,其实裴隆在世时已经为裴行绰铺路良久,他什么都想到了,但就是没有想到裴行绰会突然重病,然后一系列不受控制的事情都发生了。
“殿下,我们今夜离开。”孙公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