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显得很平静,卓季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另一只手。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一针针落在永安帝的手腕上,卓季的鼻子不受控制的一阵阵泛酸,眼眶也热辣辣的。永安帝回头看了他一眼,把他搂到了怀里,按住他的脑袋,不让他看。卓季抱住永安帝的腰,埋在他怀里。

永安帝手腕的“纹身”比较快,一个时辰就结束了。结束后,印空大师道:“请陛下和俍俍稍作歇息。贫僧去换一件僧袍。”

接下来还有?

永安帝和卓季点点头,张弦抬着托盘和印空大师出去了。外头一直等着的人见门开了,急忙上前。

天都暗了,卓季和永安帝又吃了些东西,然后换了身衣裳。等到印空大师再过来时,对方换了一身很正式的僧袍,还披了袈裟。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印空大师让两人在蒲团上坐下,然后他面对两人盘膝坐好,对着两人念起了经文。永安帝心道:【还好林燮山是这个时候把人送过来了,若是在宫里,还真会不方便。】

这一天,就是在纹身、听经文中过去。这一夜,卓季窝在永安帝怀里,抱着他的双手有些用力。卓季很沉默,永安帝却知道,这人的心绪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平静。

“怎么了?”

昏暗中,永安帝骤然出声。闭着眼睛的卓季低低地说:“下辈子,我什么都听你的。”是“你”,不是“陛下”。

永安帝:“这辈子就不会什么都听我的了?”是“我”,而不是“朕”。

卓季:“这辈子,我的记忆太杂,比较难。”

卓季的后背疼,永安帝抱着他也不敢用力,他的手腕倒是还好,只有微微的刺痛感。握住卓季的一只手,永安帝道:“睡吧。”

卓季却说:“塔尔金部成为历史,陛下别忘了答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