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岫备了茶水点心让他休息,直接让身旁的几个大宫女去清单子。
“殿下客气了。”
“严公公才客气了,每次严公公来都不是空着手。”
乐岫笑脸盈盈,接过严忠递过来的红木盒子微愣,打开之后脸上的笑意更甚。
严忠见状,都有些记不清乐岫原本的样子,现在的乐岫处事周到,知道进退,更重要的陛下对她不同的态度。
盒子里没放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有一套蓝碎花的衣裙,还有几根素银簪。
回想他回报陛下,说乐岫看碎掉的东西快哭出来的样子,陛下发笑的神情,严忠道:“殿下幸好没有落泪。”
“严公公何出此言?”
“奴才与陛下回报说殿下看碎瓷器差点落泪,陛下言‘她哪有那么多泪水’,然后就吩咐奴才把这盒子送来,说让看看殿下是哭还是笑。”
乐岫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戚渊的意思。
要是她是怕他把她嫁给傻子,看到这身衣服她自然想到戚渊要把她赶出宫,自然就会哭;要是她根本不担心这事,看到衣服只会想到戚渊要带她出门玩,就会笑。
乐岫表情纠结,她现在哭还来得及吗?
她实在不知道戚渊这个试探是想看她哭还是看她笑,看样子她真把舔干爹想的太简单,以为须拍马就吃香喝辣,现在看来还得修心理学,琢磨对方的心思,达到对方的预想期望。
等着严忠带着她的孝敬回了戚渊身边,乐岫没再从那边听到什么风声,猜想自己的反应应该戚渊是满意的,才放下了心。
惜花宫被禁军守着,整个后宫都比平时静了许多。教乐岫的老先生见着了乐岫的书房摆着埙,不知道哪来的浪漫想法,开始教乐岫吹埙。
埙的调子古拙苍茫,乐岫听着倒是喜欢,只是埙到了她嘴边,就成了不成调的哼哼。
老先生也不嫌弃,每日鼓励她吹奏,与她讲魏晋时候的文人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