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谋夺我的肉身,我不出关便为其所制,这是一。”

“神魂受损是小,生灵涂炭是大,我必须出关阻止这场惨无人道的杀戮,这是二。”

玄君顿了顿,又自顾自的摇摇头:“这么一排序,似乎显得我太看重自身了。”

沈闻木然道:“不看重自身的人,也无法看重天下苍生,没必要在这些细枝末节之中纠结个不停。论行不论心,论心无圣人。”

“也是。”玄君点头。

然后,他猛然回过神来:“沈姑娘问我这个做什么?”

沈闻还是一张晚娘脸:“叫一声‘阿闻’来听听。”

这态度活像是街边小流氓拦住了刚出门的小家碧玉,把人家堵在巷口逼着人家叫“好哥哥”一般。

玄君心口猛跳了一记,便垂头侧眸:“我与沈姑娘相识不过数日,怎好直呼闺名。”

沈闻:……

艹,这扭扭捏捏的白莲花样也越看越像啊。

“甭废话,叫一声来听听。”她道。

玄君只好压下心中的异样,张了张口,未语先笑:“阿闻姑娘。”

沈闻:……

她有些头疼的地扶住了自己眉心:“你不记得自己做了一个什么梦对吧?”

玄君点头。

——虽然不记得,但梦中愁肠百结的滋味,他的神魂之中还尚且残留有几分。

“闻姑娘有何指教?”他柔声道。

玄君原本就声音低沉稳重,柔下声线来便更是醉人如醇酒般。

沈闻老酒鬼了,不至于喝一口就醉,但是她现在头真的很疼。只是扶着额揉了一会之后,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因她低着头,玄君看不到表情,便只能听到她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好、挺好,你,挺好。”

是杀气。

玄君:……?

他怎么,突然觉得浑身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