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蛊修村落以女性蛊修为首领,男子若是进入她们的村寨,千万不可以手贱触碰村寨里的任何东西,不然的话,就极有可能被女蛊修下蛊,永远留在村寨之中做她的入赘道侣。

其实,也不尽然。

在沈闻看来,这些蛊修村寨因为年代久远,多少还保留着远古时期的母系社会法则。这里的女子无论是修士还是凡女都是婚嫁自由,一派鸡犬相闻,阡陌交通的模样。比起那些金碧辉煌的宗门世家,沈闻到是更喜欢南疆这种原生态的自由味道。

蛊修村寨散落在南疆的群山之中,如群星散于夜空。

而蛊修修炼的核心在于“蛊毒”,每个村寨修炼核心的“蛊毒”都不同的,所以即使同为蛊修,两个相邻的村寨也有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这一特性,让这些蛊修村寨在和抱团的大宗门、大家族争抢资源的时候,毫不意外得落於下风了。

近些年来,虽然也有些村寨提出村寨之间交换通婚,好加强蛊修村寨之间的联系,但是因为蛊修村寨之间习俗、婚俗都各有不同,这个预想当然也毫不意外得流产了。

芸娘所在的白箬村寨距离中洲修士在南疆的城寨很近,这些蛊修们偶尔会带着自己制作的蛊毒、丹药前往城寨之中售卖,即使没有这些东西,他们也会带着毒虫猛兽身上剜下来的材料前往城寨之中,换取一些自己修炼需要的材料。

更不要说村寨之内的凡人生活需要的盐巴、茶叶,一些生活日用品等等了,也统统都是从中洲修士的城寨之中采购的。

沈闻带着芸娘回到白箬村的时候,村口有两个头上戴着银蝴蝶的小姑娘正在拿挖泥巴玩,见到沈闻扶着一瘸一拐的芸娘,连忙丢了手上的小石子凑过来:“芸姨,你怎么了?你不是说去猎毒蟒了吗?村里几个阿叔都急坏了,四处寻你呢!”

芸娘的脸涨得通红。

她总不能说,自己毒蟒没猎到,差点被毒蟒当顿点心吃了吧?

原本芸娘准备完全,打算去榕树岭猎杀那只吃了自己一个师弟的金丹毒蟒,原本是打算趁着那东西蜕皮散功,谁知道近几日雨水频繁,它居然晚了两天蜕皮,才会弄得如此危险狼狈,差点成为毒蟒的盘中餐。

若不是沈姑娘和贺兰公子路过,她这条小命就真的搭在里头了。

“那毒蟒已经死了。”芸娘有些心虚道,“这位是沈姑娘,那边那位是贺兰公子,是医修,我被那毒蟒弄伤了脚腕,全谢他二人肯送我回来。”

她当然不想承认自己被毒蟒追着跑的事情,便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丢脸事”都隐去了,唯独剩下沈闻二人带她回来的事情。

蛊修村寨虽然有些排外,但是对帮过自己村民的人却是和颜悦色,极为热情的。

两个小妮子听芸娘这样说,连忙撒开丫子往村里跑,边跑边喊:“老祖宗,老阿姆,芸姨姨回来了,还带回来两个外头的!”

不一会,清脆如山雀的咋呼声便把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寨。

芸娘这时候不再靠在沈闻身上了,她努力了一把站直了身子:“外人若要进村,得先得到老祖宗的首肯才是,这是我白箬村的规矩,不可以改的。”

沈闻点头:“来了便是客,自然是依着主人规矩的。”

芸娘笑了笑,露出两个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