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闻到是根本不在乎杂活不杂活的,她一个人住更容易施展拳脚。
九宗七姓的宗门都会覆盖保护宗门免受入侵的结界阵法,但是这种阵法对于精通奇门术数的太一玄君来说,就跟小孩子过家家没有什么区别。
入门大典结束之后,西门清越曾经数次想要把这尊大佛给赶走,奈何玄君此人不知是脸皮跟谁学得山厚,还是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的暗示,总之,他就是不愿意走。
既然暗示不行,明赶可能就更没有用了。
打个比方,若是这个跑来蹭吃蹭喝蹭住的太一玄君是熊孩子,那么云中君就是“我家孩子是最好的”那个熊家长,不管太一玄君做什么,他都给兜底。
熊孩子和熊家长,恐怖如斯。
太一玄君不愿意走,西门清越自然就把安置他的事情交给了万刃海的长老们,由这些长老带着玄君去偏殿客房安置。
此人似乎也真是如他所说“和师父闹翻了”,有地方住就挺开心的,没地方住……西门清越估摸着以此人的性格,估计也会随地开个阵就这么地做床天为被,闭目入定一觉睡到十年后。
玄君盘腿坐在床榻上,在床榻附近又布下了一个小型的阵法。
待到确认阵法无误了,才从储物袋之中取出传音镜来。
沈闻刚刚住进小茅屋,简单用涤尘咒清理了一下四周之后,也同样在床榻附近布下阵法。
她当然不是担心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被人意外撞见,她搞这么多陷阱其实是因为她在之前的入门大殿上太欠了,万一晚上有人来敲她闷棍呢?
恰在此时,沈闻怀里的传音镜响了起来,她从怀中掏出传音镜,在上头注入了一丝灵力:“嗯?”
传音镜里显现出了太一玄君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沈闻盘腿坐在床榻上问道:“有什么事情?”
玄君叹了一口气道:“阿闻,你……”
“啊,你问我崩鼻血那事?小意思小意思,只需要强行调动体内的灵力就可以了。毕竟比起真的跑去当西门清越的亲传弟子,还是‘被玄君美貌煞到所以落败’这个理由听上去更有意思对吧?”沈闻单手撑着脸,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牛肉酥叼在嘴里。
“不过也难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连阿马都不愿意多看两眼,你居然到现在没移开过眼神。”沈闻调侃他,“果然玄君非常人也。”
太一玄君被她这幅表情给噎了一下,旋即笑道:“五彩投珠,色相皆空。皮相丑美与我并没有什么意义。”
他生得美,笑起来如山涧淙淙,微风习习,春水涨溪。
沈闻都不记得上一次是谁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说过相同的话了。
于是她挑起了眉毛。
太一玄君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到底在哪里踩了沈闻的痛脚,但是求生欲极强的他还是决定马上转换话题:“刚刚我一直和望帝仙君在一起,他似乎到了一定时候就极不耐烦待在外头,一定要回到自己的洞府去了。”
“比起那个,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死缠烂打留在这儿住宿的,你不怕西门大官人现在就青鸟传信告诉你师父你现在在这?”沈闻当然已经猜到惊鸿多半是被关在西门清越的洞府之中,所以她半调侃得开了玄君一个玩笑。
“倒也不怎么担心。”被调侃的那一方微微抿唇一笑,“师父也打不过我。没能力强迫我回玄术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