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说一句,她现在睡得地方是万刃海给玄君准备的侧殿客房。西门清越自从论剑台一战之后,就不见了踪影。沈闻这种打跑了人家掌门,还要大大咧咧在人家宗门睡上三天三夜的行为,那杀伤力简直堪比坟头蹦迪。

但是迄今为止,没有一人前来找她的麻烦,毕竟对于万刃海的弟子们来说,能在论剑之中战胜剑尊之人,必定是剑术、心境在他们之上的大能。挑战了也是白挑战,哪怕有西门清越的心腹弟子在,在前剑尊已经渺无音讯的情况下,就只能遵循万刃海千年以来唯一的规矩——谁在论剑之中战胜了剑尊,就会自动继承为下一任剑尊。

但是这个打败了西门清越的女修,根本就不是个纯粹的剑修,或者说,她是个杂牌军,主修也不是剑,这就很让人头疼了。

万刃海没了西门清越,虽然也有一些见多了风雨的长老很快稳定了下面浮动的人心,然而在无人主持大局的情况下,一些原本就有人脉的长老都有些蠢蠢欲动。

到是凤长歌秉承着一番少年赤诚,又来找沈闻聊天了,说是聊天,实际上还是要好好地“质问”她一番。

当初那个死活不修剑的人,转头就了悟了斩业境,还打败了西门清越。

替沈闻高兴的同时,凤长歌还有一种被玩伴丢下了的失落感。

虽然……可惜的是,沈闻其实根本没有把他当成过玩伴。

但是坐在床榻上,抱着黑足猫有一下没一下撸着猫的沈闻,看着少年眼里闪过的,不加掩饰的赤诚和喜悦,她还是……默默地反省了一下的。

毕竟,再怎么铁石心肠,现实事故的人,只要还有那么一点点人性,在面对少年的诚挚之心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有所动容的。

“不过,我知道你之前和玄君那个……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凤长歌看着沈闻撸猫,心里也有些痒痒,于是顺手捞起边上一只看上去极为温顺的大白猫,也抱在怀里开始撸,他手法有些生硬,好在白猫性格温顺,没有亮出爪子来,“还有这满屋子的狸奴……”

“哦,这些狸奴是玄君抓的,之前我和妙法他们潜入万刃海寻找惊鸿夫人的踪迹,大尊者和妙法修为太高容易暴露,所以讲神识附着在了猫咪身上,用来掩人耳目。”沈闻从魂游天外的状态之中回过味来回答道。

凤长歌:“……那也用不着这么多?”

“这是玄君啦,”沈闻挠了挠怀里黑足猫的下巴,“我捏大尊者肉垫他不开心,抓了一堆猫咪来争宠。”

凤长歌:……

这是啥?她刚刚说了什么?怎么每一个字他好像都懂,但是加起来他就一点也听不懂了?这就是左右逢源的至高境界吗?

年轻的凤长歌眼中充满了震惊。

而在另外一边,被沈闻提及到的当事人,抬起袖子遮住口鼻,轻轻打了一个喷嚏。

太一玄君现在也有些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