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微愣,完全摸不着头脑:“什么?”

“我以为你嫌我碍手碍脚,讽刺我细皮嫩肉干不了农活。”谢霜宁看向他,认真说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抱歉。”

裴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又酸又甜。

谢霜宁这人确实骄傲,不服输,不服软,可他也很真诚,不会因为好面子或是自尊心太强而拉不下脸道歉。这事其实挺不值一提的,他却从方才就记在心里,一直寻找机会道歉,而且丝毫不敷衍,正视自己的错误,一五一十的道歉。

和朋友道歉没什么,和“敌人”道歉就真的很需要勇气了。

裴舒停下切菜的动作,细细品道:“也不全是。”

谢霜宁看向他。

裴舒同时回头,二人的目光在猝不及防下触碰到了一起。

裴舒从容的将视线下移,落到谢霜宁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上,纤白修长,肌骨均匀,清瘦有力。

“钢琴演奏者的手用来剥虾,就好像外科医生的手去修鞋,糟践了。”

褒奖的话从裴舒嘴里说出来,本该热泪盈眶的谢霜宁却发现了错误的地方,认真纠正道:“吹过头了,不是钢琴家。”

裴舒却莞尔一笑:“早晚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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