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至笑了出来,随即倒抽起了凉气。林悯冬亲了亲他的眼皮,小至在床上打了个滚,摊成了一个“大”字型,仰面朝着天花板,懒洋洋地说:“干吗,不可以吗?”
林悯冬看着他的左手:“你的指甲断了。”
小至念叨着:“我得走了……”
林悯冬说:“你不会是做保安的吧?到值班的时间了?”
小至哈哈大笑:“差不多吧。”他又嘶嘶地抽气,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拍了两下脸颊,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香烟和打火机。小至的脸蹭着林悯冬的头发,他抱住他的头发使劲闻了闻,搂着他的脖子点了根烟,说:“你呢?你干什么的?”
林悯冬任他抱着,说:“我是法医。”
小至又笑了,还笑得很大声,林悯冬从他的臂腕里抬起头,就看到小至叼着烟摸嘴角的创口贴,笑眯眯的样子,眉头却皱得很紧,样子有些滑稽。房间里太暗了,他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看到他眼里有星星点点的亮光。
林悯冬说:“下次换一间有窗户的房间吧?”
小至拍了下床后的墙壁:“你不喜欢圣托里尼啊?”
林悯冬瞥了眼那霸占了一整面墙的印有蓝顶白墙的建筑群的墙纸,问道:“你喜欢吗?”
“希腊吗?”
“爱琴海啊?”
“没去过。”小至耸了耸肩,坐在床上抽烟。他又一吸气,说:“你是有点福尔马林味。”
“那你想去吗?”林悯冬问道,侧着脸闻了闻自己的胳膊:“是吗?”他露出一个微笑:“我每天都洗很多遍澡,你还闻得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