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镇远甩手就是一巴掌,宁瑜倔强的昂着头,不闪不躲,她忍下泪:“爹,你知不知道娘是怎么病的?她是中毒!容贵妃就为了逼我回京,她给母亲下慢性的毒,皇上跟皇后他们通通都知道却从来不说不管,他们没有一个人拿母亲当人看!这样的人,怎么配我们宁家去卖命——”

“住口!”

宁镇远气得拍桌子,他胸膛气伏,咬牙叫道:“你母亲如今安然无恙,足见皇上是上了心的!”

“……在您眼里,母亲只要不死,就是皇恩浩荡了吗?”

宁瑜不敢信,她头一次对这个父亲,失望又寒心,“爹,母亲是一个人呐,她会疼会难受,她是您的妻子啊!”

宁镇远别开头,片刻后,他声音沉稳又苍凉:“你母亲嫁到宁家,就是宁家人,你母亲识得大体,她不会怨恨的。”

宁瑜几乎要站不住了,她不敢信这是她父亲讲的话,“就因为她善良,爱您,您就可以这么欺负她吗?”

“你们吵什么呢?”

闻淑站在院门口好奇地问,她又咳了一声。

宁瑜与宁镇远双双别开头,宁瑜摸了摸脸,急忙笑着讲道:“没事,娘,我们没吵。”

“你脸怎么了?”

闻淑急忙上前,她捧着宁瑜的脸问,都肿了,闻淑扭头冲宁镇远吼:“你又打她了!”

宁镇远面对妻子,他心里愧疚,讪讪的又无法反驳。

宁瑜笑一笑:“娘,我没事的。”

闻淑将她抱到怀里,忍着泪,也强挤出一个笑,她说道:“快些去上药吧,去吧。”

宁瑜便走了,走前也没瞧宁镇远一眼。

瞧见宁瑜走远了,闻淑关上门,扭头盯着宁镇远问:“你为什么打她?”

宁镇远手按着桌子,此事,也是瞒不了的,他不敢看闻淑,目光四下闪躲,声音低了又低:“皇上喊我进宫,要给瑜儿跟恒王赐婚——”

闻淑冲过去啪啪搧了宁镇远二耳光,她直气得身形晃动,二手左右开弓又连搧了宁镇远四个耳光!

“因为瑜儿不同意,所以你逼她,你打她!你敢打我女儿!宁镇远!”闻淑气得揪过宁镇远,劈头盖脸的打!

宁镇远捉住她的手,也不还敢手,顶着一张热烫的脸叫道:“夫人,你有气也得留心着身体!”

“滚!”

闻淑推开她,宁镇远好言劝她:“你气归气,也不能这样惯着女儿,你得劝她好好的接了这婚事,不要再闹了。”

“你同意这婚事?”

闻淑一手按着桌子,她睁大了眼睛,宁镇远慌张了一下:“夫人,皇上赐婚,我们怎么能抗旨?”

“我不管!”

闻淑冲他吼,眼泪甩了出来,她冲他叫:“你凭什么同意?她是我生的!我还没有同意呢!”

“夫人,你不要,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