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绣吓得脸都白了:“娘娘,可不敢这么说,太后疼云苏小姐!要是太后听到了要动怒的!”

盛兰茵咬牙切齿:“我心里憋屈,入宫之前姑姑跟爹爹不是这么说的!现在我连个贱人生的贱种都比不了,连一个下贱的奴才都不能打了!”

盛兰茵在床上将养了大半个月,十一月才好,这期间兰贵妃日日来,盛兰茵对旁人跋扈,但是对这个姐姐是很亲的。

太后只派人送了药,隔几日来问一遍,没再过来瞧,听说是云苏病了,太后一心扑在云苏身上,顾不上过来。

“姐姐,太后偏心,我们姐妹两个才进宫就被她弃了。”盛兰茵与盛兰蕊坐在殿中喝茶闲话。

“……太后也有难处。”盛兰蕊柔柔的说。

盛兰茵气不过,啪地放下杯子,吼叫:“她有什么难处!当初说的天花乱坠,现在倒为皇后那个贱人说话了——”

“兰茵!”

盛兰蕊急得叫,急忙拦着她:“在这宫里说话要三缄其口,皇后是六宫之主,你怎么能随意骂她!”

盛兰茵呵了一声:“姐姐不用害怕,这玲珑殿里全是我的人,传不到外面去。”

烟薇在外面唤:“贵妃娘娘,该准备去太后宫里了,太医怕是已经到了。”

盛兰蕊嗯了一声,盛兰茵咬着嘴唇,不高兴地看姐姐:“太后又叫了太医给姐姐瞧身体了,太后真疼姐姐,只想要姐姐生下孩子,对我却不管不问。”

盛兰蕊拉着她的手,不说话,一双眼睛多少心酸凄苦,盛兰茵上前蹲在地上抱住姐姐的腰,脸埋在她膝上,她吸了下鼻子讲,“姐姐,我不气你,我永远都不嫉妒你,我知道你苦,我现在也感觉到苦了,我是气太后,当初把我们捧在手心里,眼见无用了,便毫不怜惜,随意丢弃。”

盛兰蕊压下腰,搂着妹妹眼泪掉下来,“姐姐现在已经不求旁的了,只要我们姐妹两个平安,在宫里,好歹能相互做个伴。”

给盛兰茵擦了眼泪,盛兰蕊也擦了把泪,笑着说:“别哭了,你跟我一起去太后宫里跟太后请安,不要再任性了,在这深宫里,我们只能指望着太后。”

太小兰妃一齐去了太后的永安宫里,吴文元太医正侯在殿里,嬷嬷领着盛兰蕊到偏殿给她把脉,太后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盛兰茵坐在绣凳上,三岁的云苏扎着双髻,坠着一对白玉铃铛,手里拿着油酥糕糕,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瞧着盛兰茵。

盛兰茵的腰间佩着一方羊脂白玉小马儿,雕的栩栩如生,云苏抓着油酥糕糕过来摸她的玉马,她一手的油,盛兰茵嫌弃她脏,凶着脸打掉她的手!

云苏嘴里含糊着叫:“马儿,马儿……”

她天真无邪的,还过来抓,盛兰茵讨厌死脏小孩儿了,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气得骂:“没教养,摸什么,一身脏!”

云苏摔在了地上,她嘴一撇哇地哭了,嬷嬷先跑过来,跟着太后又跟出来,嬷嬷抱起云苏,太后急忙接过,心疼地问:“怎么了小苏儿。”

云苏撇着嘴巴,抓紧油酥糕糕,指着盛兰茵,委屈地讲:“姐姐,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