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钰敲着扇子,目光深远,“她不会千里之远逃出宫只为了散心。”

老闻国公镇守东北关边,当年的威望军功不逊于宁国公,怕是闻家有旧部吧,殷钰眸光一闪,眼里升起一片冰冷的杀意!

八月,天气转冷。

殷钰合上奏报抬头,“你说什么?”

陶然再次讲道:“陛下,兰贵妃有喜了!太医刚诊完脉,兰贵妃现下在太后宫里,太后宫里的人来给陛下道喜。”

殷钰起身来,顿了顿大笑三声,急忙道:“去,让内库送些上好的补药到玉意殿给兰贵妃补补身子,摆驾宁安宫,朕去瞧瞧兰贵妃。”

殷钰去了宁安宫,太后正在殿里坐守,见了他急忙起身,欢喜的大声道:“钰儿,你可来了,大喜啊,这可是你的第一个皇子啊!”

“母后,朕去看看兰蕊。”

殷钰撩了帘子进去,盛兰蕊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瞧见殷钰急忙起身,殷钰忙按着她,“别动,小心孩子。”

“钰儿。”

太后进来,坐在床上,一面笑一面又叹气,“兰蕊的身子柔弱,这些天愁她兄长的事吃不好睡不好,哀家就怕她郁结于胸再伤了龙胎,皇帝,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什么都比不上皇嗣重要,看在这孩子的面子上你就宽恕了宽佑这一回吧。”

“别担心。”

殷钰拉着盛兰蕊的手,温柔地说,又对太后讲道:“不如这样,先将盛宽佑压在大理寺牢里,待兰蕊生下皇子朕才好大赦,不然文武百官要说朕偏私了。”

太后还要再讲话,盛兰蕊已经心满意足,慌张地说道:“多谢陛下开恩。”

殷钰握着她的手满脸带笑:“要好好养身体,兰蕊,朕真高兴。”

太后讲道:“钰儿,兰蕊这一胎至关要紧,哀家不放心,我看以后就让兰蕊养在哀家宫里由哀家亲自照料,也省得一些心眼不干净的人再伤了她。”

殷钰点头:“听母后的。”

“有喜了?”

宁瑜从镜前扭过头,直怀疑自己听错了,如意难过地点头,“娘娘,千真万确。”

宁瑜慢条斯理地梳头发,让如意出去,待门关上她把梳子摔在镜前,一张脸发青!她是高看殷钰了!男人果然会变,一点柔情就把持不住了!

殷钰在宁安宫陪着盛兰蕊,太后嫌他吵,怕影响盛兰蕊养胎,把他轰走了,殷钰回了朝阳宫,进了上书阁,面对着墙,他一张脸瞬间阴沉。

“陶然。”

陶然急忙进殿,殷钰瞬间换了笑脸,甩了下龙玉上的穗子坐下道:“喊胡太医过来,朕不放心兰贵妃的身体,要问问。”

陶然急忙差人,去太医院请了胡太医。

胡太医跟在陶然身后进了上书阁,急忙给殷钰磕头请安,紧张的额头冒汗。

“兰贵妃确实是喜脉?”殷钰问。

“微臣不安欺瞒皇上!”胡太医赶紧磕头,“陛下,兰贵妃确实是喜脉啊,微臣绝不敢期瞒!”

“可是当面诊的?”

“是隔着床帐,贵妃娘娘玉体微臣自当避讳。”胡太医不敢有一丝隐瞒。

殷钰点头,一笑讲道:“你别紧张,实话实说便好,以后兰贵妃的身体便交给你了,这也是太后的意思,你要好好照顾她,去吧。”

胡太医赶紧谢恩,出了朝阳宫,他擦了把额头的汗,这才发觉背脊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