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文的眼睛疼了,很疼,很疼。

他歪着头,对着女孩抿嘴一笑。

宁瑜站在院门口,不知道怎么的,也红了眼,同样歪着头,对他一笑。

“我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廊下,容文坐在椅子上,伸出的手枯瘦,他温柔地瞧着宁瑜,“阿瑜你没变,还是很好看,我却老了很多。”

他又干又瘦,满面风霜,像个小老头了,他似安心了,讲道:“看来,他真的待你很好很好。”

宁瑜坐在他的面前,抬起手,抚摸他的脸庞,无关怀情爱,“恨我吗?”她问,一滴泪便落下来。

容文歪着头,轻轻摇了摇:“你我之间,只是立场不同,无关仇恨,当年不懂,也怨过你,后来便懂了。”

容文一笑,疲惫而又温柔:“你没有骗我,你爱的是顾文,容文不是顾文,当年在随城,他便死在了你的心里。”

“阿瑜。”

容文贴身上前,头搭在宁瑜肩上,他像是累极了,轻轻地说:“答应我,善待荣国的百姓,容文对不起他们,但愿他们离了我这个昏庸的皇帝,不必再流离失所。”

“……我答应你,一定荣国子民,一视同仁。”

宁瑜压着泪,轻声说,容文嗯了一声,心宽了下来,他知道她一定会说到做到,他摸着,摸到她的手,将一根小小的铜管扣在她手中,他闭上眼睛,轻轻道:“我答应你的,江山为聘。”

宁瑜瞬间明白过来那是什么,她一下哽咽,抱着他哭得孩子,“顾文,顾文!”

顾文抬手轻轻摸她的头发,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随城时相依为命,“好好照顾自己。”

宁瑜眼泪成串成串的往下掉,她急忙推开他,从怀里取出那块羊脂白玉给他看,她骗他说丢了,其实她一直都好好的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