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时啊,你这个头发哪里剃的这是?”他端详孙媳妇的后脑勺,没好意思问是哪只狗啃的。
“我家保镖啃的。”时轻洗过手来到客厅,看着茶几上已经端上的几盘菜,陷入了沉思。
他虽然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但也不是五谷不分,什么菜长什么样他还是认得出来的。可这几大盘菜他愣是没看出来原材料是什么,要么黑乎乎要么棕不拉几的,好像隔夜饭大杂烩。
不,他家隔夜饭也不可能烩出这模样来。
“我就说这不像正经手艺人啃……剃的嘛!”高大庸从厨房又端了两盘出来,“等吃完饭我帮你剃,什么玩意儿挺漂亮一小伙子弄这么个发型。”
这两盘菜时轻认得,因为都是凉菜,一盘拌黄瓜,一盘拌西红柿。
“爷爷您还会剃头呢?”时轻坐在压下去就起不来的沙发里,他觉得这个姿势吃饭有点困难,但又不知道怎么调整。
“我什么不会啊,什么手艺都会点,小时候高恙的头都我剃的。”高大庸又端来了一箩馒头花卷什么的堆在桌上,摞得小山似的,桌子也被挤得满满当当,“等着啊,我再去拿酒!”
时轻从来没见过这么豪迈的吃法,又傻眼。
这时高恙递过来一双筷子碗,就举在他眼前,“给你那双手一点存在的意义,少爷。”
“噢,”时轻因为刚刚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豪门落到吃饭还要自己摆碗筷的凡人窝,处处显得迷茫无措,以至于连跟高恙斗嘴都慢了半拍,“……你都举到我眼前了,为什么不直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