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铁丝网拦成的区域只有一栋还没拆除的废旧烂尾楼,墙体斑驳可见,上面贴满了黑广告。连水管都锈蚀得不成样子,楼层分为三层,还有一个脏兮兮的地下室。
楼道里没有灯,楼梯又挤又窄,脚踩上去,底下的空心木板还会吱呀作响。
甲壳虫随意停在广场一角。下了车,江彧就拖着两个拉杆箱,领着裘世焕上楼去了。
“大叔,这是什么地方?”裘世焕到处疑神疑鬼,他捏着鼻子,看了看随处可见的蜘蛛网,“啊——好脏,居然还有虫子,大叔,大叔!”
“又怎么了?”
“有蜘蛛。”
裘世焕垂着脑袋,不知所措地扯紧衣角,盯着上面勾到的蜘蛛丝。
江彧看他这个样子,心疼得紧,只得走上前去,替他拉掉蛛丝。然后一只胳膊从对方的后腰环过,挡到怀里悉心安抚。
“怕虫子?”
“虫子会咬人。”裘世焕扁扁嘴,“又疼又痒。”
“行了,太子爷,现在这个姿势,它们怎么着也是先咬我。”
裘世焕踮起脚尖搂过江彧的脖子,天使般的脸蛋凑上近前,两个人又吻得湿濡缠绵。
“大叔最最最最最好了——”
***
三楼只有一个房间,门上的玻璃几乎都被报纸贴满了。
江彧耐着性子敲了好几下门。过了快十五分钟,门锁才转动几下,里头的人勉强拉开一条缝。
“什么人。”
“余队,是我。”
缝隙开得更大了。
屋里探出来一张被酒精折磨得不成样子的中年男人的脸。他先看了看江彧,又看了看边上的裘世焕。
“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