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灿烂到让人睁不开眼的孩子,怎么可能会遭遇这一切?
领养记录上的,画纸背后的,久屋嘴里拼凑出的仿佛是他人的不幸。
看看那个站在原处的男孩,看看他。
那头散逸的金发像波浪一样被风吹散,靛蓝的眼眸如水光般纯粹。
那是他的天使,那是一张连一点哀痛都不应看到的脸——他只有十八岁,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怎能被拖入地狱?
绝对不能。
拇指无意识地摩擦起裤子。
江彧视线模糊地盯着少年的背影,牢牢地黏在衬衣的湿痕上。
他试图透过这些痕迹看清裘世焕内心隐藏的东西,但疑窦的火焰在心底越烧越旺。
正如久屋所说,这个孩子的一切都被毁了。
怎么会呢?
怎么能轻易断言这样一个孩子呢?
江彧焦躁地咬着手指。
将每一段记忆、每一次触摸与每一句耳语相连,将每一滴泪水,每一回拥抱与每一声呼唤相接,一切都在向永恒延伸。
他想,他的男孩纯净如初,纯净无瑕。
***
“你很少会这么听话,小少爷。”
Dr.Z走上前去,试图不得到允许就搂着小朋友的肩膀。
为此,他遭遇了有史以来态度最为坚决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