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的手指停在一枚玉筒上, 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了, 申尘, 玄武剑宗天剑峰弟子,年八十二, 金丹, 交友广泛,据其朋友所说,为人洒脱豪迈, 义薄云天……就没有了?”
“奇怪,居然真的只有这些信息。”女修手指绕着耳边垂下的发, 小声道。
而且这些消息还只对了一小点。言曦在心里默默道,她的师父,只有在师父哪些至亲至爱的好友嘴里才会是义薄云天。
不过居然是天剑峰的弟子, 这不是天剑子和临渊所在的峰吗。现在的天剑子应该也不叫天剑子, 只有一峰之主的名字后面才能加“子”, 自己师父现在也不是申尘子,而是申尘。
言曦抿抿唇,她从来没有听自己师父说过他原来是天剑峰的弟子。看来其中肯定有让自己师父难以启齿的经历, 而且肯定不是愉快的。
“这个申尘, 在玄武剑宗里的名声好像不是很好。听说他连最简单的剑术都学不好,倒是很擅长一些旁门左道。”女修翻来覆去,却也只找到了这些东西。
玄武剑宗的弟子想来清心寡欲, 恨不得一辈子抱着他们的剑睡觉,合欢阁的人也对他们知之甚少。
言曦满怀心事地走出合欢阁的正门,清风吹拂着岸边的杨柳,杨柳依依,两只小舟摇曳在湖面。湖上一叶小舟泛舟湖上,不知喝的是什么好酒,酒香味一直从舟上飘到岸边。
师父过的并不好。言曦闷闷地踢着地上的石子,陆齐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陆齐看着明显垂头丧气的言曦,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呜呜呜~娘亲,不要抛弃莺儿。”一阵哭声打断了言曦的思绪,两人一抬头,就看见远处的柳树下有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小姑娘有十七岁左右大,但是声音却如孩童一般。
倒不是说音色,而是其中的感觉。这个姑娘好像智力有问题,傻傻地牵着旁边中年美妇的手,呜呜的哭。
言曦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想要离开,反正和她没关系。
“娘不是抛弃你,是娘亲有事情要先出去一阵,莺儿乖乖跟着舅舅,等娘亲回来在把莺儿接回来。”中年美妇擦着眼泪,声音哽咽。
“好了,你和这个小傻子有什么好说的。”旁边一个男人阴阳怪气道,“快点上船吧,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那可是朱雀剑宗的少宗主,能够伺候他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朱雀剑宗。言曦忽然停下了脚步,朱雀剑宗,是万年来玄武剑宗的宿敌,只是数百年前却忽然消失不见。算算时间,好像就是七百年前。
她放慢了脚步,假装只是路过的路人,耳朵却微微震动,悄悄用御风术听着几个人的对话。
“哥,我求求你,我听了你的话,我跟着少宗主,我只求你能好好对莺儿。她脑子不好用,但是人不懒,你让她扫地也行,让她劈柴也行,给她一口饭吃就成。”女人的眼中盛满了泪水,满是哀求。
懵懵懂懂的莺儿好像也知道自己娘亲在骗自己,瘪瘪嘴,双手拉着女人,哭喊着:“娘,娘不要走,莺儿会乖,莺儿会少吃饭……”
只是停在一边的小船上的人已经等不及了,一个身穿红色弟子服饰的青年不耐烦的吆喝声,“行了行了,哭什么哭,让人看见还以为是我们朱雀剑宗强迫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