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林霁,林霁仍在低头安静地看书,好像根本感受不到周围的那些议论,不生气,不愤怒,也不羞愧。
向淮又恼起来,但这次生的不是那些人的气,也不是林霁的气,而是对他自己恼怒。
他竟然把他自己与林霁归到了同一阵线里,那些针对林霁的视线并不让他觉得报复的痛快,反而更多的是荣辱与共的愤怒。
去他妈的吧,向淮疯狂给他自己做心理暗示,林霁那孙子被别人讨厌,我才不生气,我高兴死了!
开学第二天起,向淮便开始迟到。
按课程表上的时间安排,早读七点半开始,但陈静瑜每天早晨七点钟就在教室门口站着,也不说话,就偶尔在门口踱上两步,盯着七点之后进教室的同学看上两眼,效果就非常显著,明明还没到上课时间,七点之后来的人都觉得自己是真的迟了到,进了教室一声不敢吭,立马掏出书来开背,一直持续到七点五十早读结束。
至于七点半之后到的同学,看到陈静瑜在门口站着,就很自觉地靠走廊的墙根一站,赶紧从书包里掏出书,背得比屋里的人还卖力。
向淮每次都是最后来的那个,开始两天还有几个同学陪着他,感受过陈静瑜可怕的威压之后,向淮就渐渐地没了同伙。向淮也不在乎,迟到了就外面站着呗,陈静瑜再吓人,还能打他不成?而且比起来教室,他反倒更喜欢走廊。
林霁却每天都走得很早。
他每天五点起床,洗漱过后下楼去跑步,边跑边听英语听力,有时候也会听些新闻,跑完步回来帮宋伶然一块做饭,吃完饭一般还不到六点半。
而这时候,向淮还在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