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注意到他的视线,看了他一眼。
又来了。向淮心里猛一别扭,随即升起些对自己的懊恼。
他想把那股奇怪的感觉压下去,故意没好气地向林霁找碴:“听说学校里要给你助学金,你没要?”
“这是我的事。”林霁冷淡道,“跟你没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了,”向淮被他的语气刺激得浑劲儿又上来了,“你住我们家,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用我们的,一个寄生虫装什么大方呢给钱都不要?”
林霁的笔停住,视线凝在书页上半天没动。
向淮等着林霁反驳回来,两人吵上一吵,以激起一点他对这黑心小白菜的厌恶,但林霁没再吭声,停了一会儿,又动笔继续做起数学题来。
向淮觉得也有点没意思,这时候老师走进了教室,他也不再招惹林霁了,慢腾腾地歪头找起课本来。
过了两天,周四的时候,学校突然下了个通知,有个会议要求高一高二的同学列席,就是强制性要求当观众捧个人场,经常是各班轮流着来。
陈静瑜来班里通知的时候是在课间,向淮和施法没在,还是回来之后听施法的同桌说的。
施法的同桌叫郭尔木,从高三留级下来,也是一个奇葩,一开始向淮以为这人只是长得过于着急,后来发现是这人上学过于不着急。
郭尔木今年二十二,留级五年,每年高考成绩雷打不动四百五,往左往右都不会偏太多,理综和数学加起来四百,语文和英语加起来五十,高考六个志愿年年都填满,清一色的顶尖985,并且非常有骨气地不接受调剂,以至于年年落榜,成了二中的钉子户。他爸妈都是市教育局的大人物,对他极为放纵,不知道是溺爱还是彻底放弃。除了郑早桥和郭尔木一见如故,其他人都觉得郭尔木脑子应该是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