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宋朵朵正想追问一下新娘子其他的信息,忽听萧淮北来了这么一句,愣怔了稍许,懂了。

她家大人文质彬彬,柔弱不能自理,自也见不得血腥命案。

宋朵朵抬眸与之对视,安抚道:“大人别怕,死人不足为惧。”

宋朵朵如今也是萧淮北面前的红人,穿着也不再是改裁的粗布麻衣了,而是精致简单的素色锦衣,外头还披了一件雪白斗篷,不过发型还是男式的束发,所以打眼一瞧,像极了一位贵族小公子。

屋内的烛火透过薄薄的油纸,洒出淡淡的光,将她的那双杏眼映照的格外雪亮,见萧淮北还是没有推门而入的勇气,宋朵朵也不强求,转头对管家嘱咐道:“萧大人身体抱恙,劳烦将耳房收拾一下供他休息。”

管家深谙主仆日常分工模式,主子负责端坐等候消息,跑腿的事自然是交给小喽喽去做。

他微微躬身做引:“早已收拾好了,大人这边请。”

宋朵朵跟着进了耳房,见火炉与热茶均以备好,心中稍安。感觉斗篷不利行动,干脆解下,想了想,直接披在了萧淮北的腿上。

将大人安置妥当才道:“大人稍作休息,朵朵前去看看。”

萧淮北大为动容:“师爷辛苦了。”

“大人客气,这都是朵朵的分内事。”

十二月的三更天,夜晚更加清冷死寂。

自从朱老夫人被婢女带走后,新房中就再也没有了噪声,取而代之的,只剩下衙门众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诚如报官之人所言,新房之内十分血腥。

那对新人身中数刀,酱红色的血液浸透了喜被,顺着床榻流淌到地板之上,寒风一吹,浓重的血腥气味让人胃中不适,而视觉上的冲击,更让人头皮发麻。

满屋高挂的红绸、以及点燃的红烛,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喜色,反倒是多了些诡异之感。

县衙仵作都不记得上次验尸是什么时候了,看着眼前的场景,近乎是硬着头皮奔着喜床走了过去。

宋朵朵对命案现场并不惧怕,但她对验尸剖尸懂的不多,只能跟在仵作身边一同凑上前查看一番尸表情况。

由于看的太过认真,仵作都是一诧:“小师爷胆子倒是不小,可看出什么了?”

宋朵朵蹙眉盯着女死者道:“死前是不是中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