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琅的回话,听上去语无伦次。
死了人,还是自己的同伴;
而且同伴遇害时他独身一人,无人作证。
去哪了?不想说。
在哪里?缄口不言。
偏偏还急撇清自己的关系。
“……学生一直在外面泡澡……下雪怎么了?下雪也能泡吧?学生好不容易来一次,当然要好好享受……石嘉洬真的不是学生杀的,学生与他无冤无仇……”
没有意义的对话持续很久,宋朵朵渐渐失了耐心。
她能看出他在说谎,但绝对不是在石嘉洬死的这件事上。
所以他到底在隐瞒么么?
宋朵朵倚靠在炕凳上打量着他,高琅似有察觉,偷偷抬了眼,两人视线相交一瞬他又飞快的移开了视线。
小动作随之加多,一看就是做贼心虚。
宋朵朵挠挠眉梢,决议作罢:“你们队伍有个姓云的举人是吧?”
高琅飞快应着:“是,云晨。”
名字听上去不错:“唤他过来问话。”
高琅如获大赦,连连应着出了雅间。
萧淮北不解问:“师爷怎么不继续问他了?”
“因为他不是凶手。”
“恩?”萧淮北倒是没看出来:“怎么确定的?”
宋朵朵顺手从身侧的小簸箕里拿出了用素帕包着的一物,看形状像是一把匕首,帕子上染了血迹,像是从里侧洇透出来的。
宋朵朵小心翼翼掀开帕子,里面果然是一把带有血迹的匕首,开了刃的一侧反衬着烛火的光,晃得人有些刺眼。
萧淮北正要伸手去取,小手啪的一下的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嘶
这一下谈不上疼,可冷不丁的来这一下,倒是让萧淮北猝不及防。
凤眼沉凝,须臾一瞬,就变成了委屈模样。
“你打我?”萧淮北将手伸到她的眼前,抗议满满:“你看看,都打红了!”
宋朵朵十分应付的在他手背上呼了口气:“好了。”然后马上进入了正题,指着匕首的手柄道:“大人请看。”
呼的那下还挺痒痒,萧淮北呆呆看着手背,越看越热。
“大人?”
“恩,听着呢。”
宋朵朵一本正经:“我是让您看这里。”谁让你听了?
萧淮北淡然将视线落在匕首上,除了手柄上头有些灰,别无特别之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