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捻着枝凑到鼻下嗅了嗅,香气似乎很合她的心意,她微微一笑:“听闻母亲的哥哥夺回了杨家的产业?”
我应:“是。”
她莞尔一笑:“真替母亲开心。”
她说罢,俯身将腊梅置入雪里,敖仆就推着她走远了。
我目送她的远去,方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她来寻我,是要告诉我:朱家这台戏,要落幕了,而作为看客的我,也该打道回府了。
是的,她一直都知道我在观察她。
朱灵雪恨这个家,恨这个家中的每一个人,所以,她要做的不是报仇,而是想毁灭这个家。
可仅凭她一人之力无法做到。
所以,她找了一枚棋子供自己驱使,那是一枚自认为很聪明实则很蠢的棋子——彭氏。
彭氏受够了与白氏、柳氏两房打太极,想早早将朱家掌控在手中。
可朱家又有个操蛋的规定:继承人一但定下,其余兄弟必须离京闯荡,作为补偿,本家要无条件全力支持。本是壮大朱府的好事,可偏偏朱鹏义的儿子太多,纵使底子厚可也禁不住这么多人无底线的瓜分。
所以,想要得到朱家,不仅仅朱鹏义要死;他的那几个儿子也要死!
朱灵雪看穿了她的野心,加以利用。
只可惜,两人总是密谋商讨,所以我也不知她们要搞什么把戏。
后来,京城发生了玄之又玄的流言案,开始,我还没有意识到此案与朱家有关。直到第五条预言在京中流传:五日内,中街会有人死于不悌。
我想,第五个死者,可能发生在朱家。
可我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我一早醒来,朱鹏义就死在了我的身畔,我吓的不轻,当场晕厥过去。
即便官府的人到了,我也还是深陷恐慌之中。
直到一个小侍卫突然站出来:“……其实这件事很好解决,朱姑娘可以找个丫头来,点了相同剂量的安神香让她睡上一觉,并在她熟睡后摇上几下,看看她能否醒来!如此一来,杨氏是否说谎?不就一目了然吗?”
她的言语,稳住了胡闹的朱灵霜,同时也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怪不得我昨晚睡的那么沉。
前一晚,朱灵雪派人送来了一碗酒酿丸子给我,我当时未作多想,一碗饮下,一觉到了天明。
‘小疯子!’我暗暗骂她一句。
“母亲在笑什么?”朱三突然问我。
我笑了?
朱三也不追问,但我从他的脸上读到了他对我的曲解:朱鹏义死了,我很欢喜。
我也懒得解释,听他命丫头扶我下去,顺便吩咐厨房为我煲了锅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