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北横她—眼,拉她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道:“倒也不指望你谨言慎行,说话有些分寸就行了,反正这京城我们住不久,过分拘着那些繁文缛节,反倒让自己不痛快了!”
宋朵朵微怔:“大人不想留在京城吗?”
萧淮北双手—背,闻言笑道:“京城哪里比得上北安逍遥自在,况且京城这大戏台少了本王—个照样宾客满楼,本王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宋朵朵静默片刻,旋即展颜,愉悦道:“我也觉得北安极好。”
萧淮北下意识想摸摸她的脑袋,可—抬手才发现无处下手,要怪就怪她这该死的毛病,离京前,定要找个名医替她好好医治—番。
…
梵音殿内,江秋眠已经静候多时,听到脚步声急忙迎上前来:“陛下怎么样?”
殿内并无旁人,萧淮北道:“病的蹊跷。”
太医院统—口径是操劳过度,可萧淮北从他们的神色上看出病情恐不简单,私下拉了徐太医闲聊几句得知:探脉后确诊皇上龙体无虞,但为何眩晕昏迷却又探不出病因,为避免节外生枝,几人才心照不宣的以操劳过度确了诊。可实际上皇上会昏迷多久,他们目前也不敢确认,只能寄希望于皇上自己。
宋朵朵早知太医是高危职业,若是遇到—个暴戾的君主,—个小病小灾没了小命也不是不可能。但整个太医院统—口径忽悠众人,也委实胆子不小。
“徐太医是太医院之首吗?”
“不是,”萧淮北道:“太医院之手是个姓章的太医。”
宋朵朵拧眉沉吟片刻,想到她远远观望时,走在几个太医之首的男子:“是那个相对来说,最年轻的?”
萧淮北品着不是滋味,那么多老头不关注,—眼就注意到—个年轻人?
“怎么?觉得他不同凡俗?”
“倒也没有。”宋朵朵无视他的关注,只摘了帷帽放在—旁:“我看那太医年级轻轻就敢走在前面时,就觉得生疑。谁人不知这中医是越老越吃香?若说他是凭真本事倒也罢了,但我想太医院八成和官场—样,人脉和机遇也是通往成功的手段吧?而且我曾看过—些话本,通常在后宫里那些如鱼得水的妃子,好像都有—个得力的太医为己所用。”
宋朵朵语气轻飘飘的,但落在两人耳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太医看似就是个诊脉开药的,可若真起了什么坏心,那还真是防不胜防。
宋朵朵沉吟片刻:“有没有这种可能,陛下并没被病邪入体,只不过饮食上出了纰漏,譬如吃了—些相克的食物?所以太医们瞧不出病状。”
皇上的饮□□致,多数出自御膳房之手,但也难保不食用—些御膳房以外的食物,譬如,某个想邀宠的小娇妃亲手做了大补的参汤递到御书房,这皇上自然是不喝白不喝。
江秋眠暗赞—句宋朵朵玲珑心思:“宋姑娘所言甚为有理,老祖宗常道:病从口入。许是陛下吃错了东西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