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刘一身肌肉,虎背熊腰,背上背着一把几十斤重的大刀,走起路来虎虎生威,身后跟着的人也多是一个个壮汉。
李老大却是一个儒雅的中年人,一身儒衫一把羽毛扇,面带笑容,瞧着不像更像是春日踏青的文人,而不是掌半城暗势力的地头蛇。下有所效,他的手下也是甚少有五大三粗的。
这两人一见面一对视都是电闪雷鸣,让围观的众人后退几步,让出足够大的地方。
“刘帮主,真是巧了,我们竟是凑到了一起。”李老大先收回视线,一拱手,举止间尽显文雅之气。
大刀刘嗤笑一声:“巧个屁,你我怎么撞到一起的,你不知道?装得人模狗样,谁还不知道谁。”说完也不等他开口,率先朝前走去,对面的人群纷纷退避,让出一条路来。
李老大见此连脸上的笑容都是一丝不变,从另一边前往江边,像是丝毫不生气,只有羽扇轻摇间眼中泻出的丝丝精光才能窥探一二。
临江阁中,邵安探出身子半挂在窗台上,看着不远处这一幕,眼睛要闭不闭的,很没精神:“我说你这么早过来干什么,离开始还一个多时辰呢。”
宁修没有说话,只安静地擦剑。
好在邵安也早就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自己一个人自娱自乐就能说上好一会儿。
“你昨天的晚上的话真多,我从认识你以来,就没见过你一次说这么多话,还那么幼稚。”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过了好久,久到宁修擦完剑,收剑入鞘,他才猛然惊醒。
邵安突然跳起来,好像凳子上有针在扎他屁股,他一脸惊恐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好友:“你,你,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宁修依旧面无表情,连眼角都没给他一个。
邵安看着与往日没有差别的人,快速跳动的心才慢慢平复。
应该是他的错觉。
至于昨晚为什么这么反常,可能是因为那是玄霜剑吧。
宁修这木头估计只是把人家当做对手,最多最多勉强算知己?
他和宁修自幼相识,亲眼看着他从刚刚拿得起剑,到初学剑法,再到打遍师门,除了师父无人能敌。他也一点一点从爱笑爱闹到现在的面无表情,波澜不兴。
难得有一人能与他相媲美,有些失常也是常理……吧。
宁修安静坐在窗边,手中是那把从不离身的长剑,至于心里在想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陈掌门来了!”
楼下不知谁吼了一声,瞬间就如在热油中浇了一瓢水,造成了炸锅般的效果。
本来围成一圈圈的人,慢慢后退,如摩西分海一般,让出一条足够几人通过的道路。
陈掌门当先而行,身后是门中弟子。
不知何时,一只小船在河中央飘着,飘飘荡荡的,里面没有一个人。
陈掌门身形一荡,整个人陡然拔起,在空中连转几个圈子,又轻飘飘地落在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