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阿澈,我没事。”
手臂被人固执地拽着,带往卧室的方向。
“我没事,我能处理好的……”
江故低低喘了一下,瞳色看起来很清明,但细看便知道,底下都已空洞得没了焦距。
他像是被程序员写好的代码,一遍遍重复着。
“阿澈……你去休息吧,不用担心我,我,我没事,我没事……我没事……”
周子澈赤着的白皙的脚底一半是涩红的酒液,一半是伤口处汩汩涌出的殷红色的血。
他被江故疯狗似的一路拖拽着踏过满地碎玻璃片,一直到卧室门口。
夜还很深,深灰色的窗帘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没有一丝星光月色的浓黑夜空,像是暗得没有尽头。
江故狭长的凤眸缠绕着几根猩红的血色,一样黑得反不出一缕光来。
周子澈勉强喘过一口气,单薄纤瘦的身体被江故压着,几乎摇摇欲坠。
“江故,江故,你听我说。我会好好休息的,我不担心,你也别怕……我扶你到床上去躺一会儿,我去厨房煮完醒酒汤就回来陪你,好吗?”
江故似乎安静了下来,由着他扶着坐到了床榻上,衣袖和衣领浸满了酒液,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
周子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刚转过身,脚底的口子一下碰到粗糙的地板缝,顿时疼得他面色煞白。
白玉似的脚趾蜷曲起来,脚旁红肿了一片,仿若粗砺的石块割过皮肤的钝痛感尖锐地刺扎着神经,额头鬓角很快便被冷汗染得涔涔漓漓。
眸子有一瞬失了焦距,他恍惚一下,按着眉心,在地上寻找自己的拖鞋,还不曾走两步――
“阿澈……阿澈,你别走。”
周子澈扭过头,看到自己被紧紧攥住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