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清没有再否定人格没有心,他的心脏正因为人格的悲伤而酸痛。
“是我不好。”人格摸着他脖颈上的红痕,想抱他,又不敢抱得太紧,传达给秦淮清的指令矛盾又冲突,像台程序乱码的机器,“我只是怕失去你,我并不想伤害你,我相信你……”
秦淮清如秦淮方才那般平静:“我要睡了。”
惯爱纠缠的人格静默地守了他一阵,秦淮清的脑袋里再度恢复清净。
秦淮清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那枚铜铃,被周柏昌踩坏的铃铛已经在工匠的修复下变回了原样,因为总是被秦淮清随身携带而取掉了里面的铛簧。秦淮清将哑声的铃铛放在耳边无声地摇了摇,无声地笑了,他终于找到对付人格的方法了。
自那日许兆告诉秦淮清自己的秘密之后,他与许兆之间也在悄然地向着秘密中的关系快速地拉近。
从交流时互相在掌心上写字,到漫不经心似的牵手,许兆试探性的肢体接触与秦淮清的不拒绝,终于在某个天气燥热的午后,以一个湿润的吻融解了这层隔纱。
令秦淮清意外又情理之中的是,秦淮清发现自己会对许兆心动,但是不会产生性欲。仿佛潜意识对自己的保护机制一般,即使他对许兆有那方面肖想,也不会触动欲望的阀门。
但在面对人格时,在真正可以袒露欲望的时刻,秦淮清开始自欺欺人。
他阴暗地幻想这些爱抚来自许兆,这样的替换无疑是惊险的,却也令他有了成功报复的快感。他不再抗拒阴影,真正的享受起与人格的欢爱,而对他缄口的内心毫无察觉的人格被他全然骗过,对于他的转变表现出可笑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