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洋把纸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两碗粥,指了指,问他:“一碗有肉片的,一碗素的,你喝哪个?”
“素的。”余晓说。他声音沙哑,眼睛也因为发烧显得很肿,身体靠在堆满了抱枕的沙发上,显得很懒散,很需要被人照顾。
赵悦洋伸出手,把素的那一碗打开,香味在空气中愈发地浓烈,余晓直起身子,看着赵悦洋,没说话。
“干嘛?不是要喝粥吗?”赵悦洋问他。
其实余晓想的是,赵悦洋喂他,但他没有说出口,只是端起那碗粥,自己喝了起来。
粥太烫了,连带着碗也很烫,余晓喝了一口就被烫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然后把碗迅速放了回去。赵悦洋抽了两张纸巾递过来,在旁边说:“你慢点喝。”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余晓沉浸在这样像甜蜜责备般的幻觉里。
粥只喝了一半,余晓就吃不下了,赵悦洋喝完了另一碗,然后把东西收拾了又去丢掉。余晓吃了药,迷迷糊糊又在沙发上睡着,期间他突然醒来,看到赵悦洋坐在自己的另一侧沙发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低着头在忙碌。
耳边偶尔传来一些不算频繁地键盘敲击声,赵悦洋在沙发上移动时衣物摩擦声,还有赵悦洋时不时的咳嗽声。
余晓感到无比的安全,像是空气里的每一个分子都包裹着一种名为“安全感”的物质,它们摸不着,看不到,只是因为赵悦洋在这里,才存在。
再次闭上眼睛之前,余晓看到那头的人放下了笔记本,站起身,伸出有些凉的手指贴在自己的额头上,试探温度,随后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