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凑巧,那短短三分钟的报道,当真让我见到,我与温司真有缘分。
屏幕里,柏垣代替家族出来回应,他与温司相似的脸说着公事公办的话,我扑到电视机前,迷恋地看着他一举一动,仿佛温司仍在世间。
我不相信温司会这样死去,明明我们约好了会再相见。
谢惟回来时,我呆滞地缩在沙发上,他见到我,面色冷淡。
我抬眼看他,声音似是割裂的布帛喑哑难听,“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我知道公寓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他在屏幕的另一端监视着我。
他走到我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又露出哪种很轻蔑的表情,“是又怎么样?”
我全然没有了顾忌,像疯子一样冲上去扑打他,谢惟按住我的手脚,把我摔在沙发上,他冷厉的脸狰狞着,语气张牙舞爪朝我袭来,“他死了,你很伤心吧,可惜了,他就是个病秧子,听说这半年,他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连吃饭都要鼻饲,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你闭嘴!”我凄厉地叫喊起来,不肯让他玷污温司。
谢惟咬着牙,他怒容满面,抓着我的力度像是要把我捏碎,“你还在存着他来救你的春秋大梦,宋槐,你注定一辈子要待在我身边做婊子。”
我大哭起来,明明不该在谢惟面前流露出脆弱,但一想到温司已经不在人世,我就痛得像是被撕碎成了千万片,我痛得蜷缩起来,浑身的肌肉都在痉挛。
忽而想起,温司这一年二十九岁。
他到底没能活到三十岁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