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我只敢在心里想想,倘若说出来,定又要遭罪了。
我已经受了很多苦,不想再痛了。
温司的葬礼过后小半个月,我都被幽禁在谢惟的公寓里,他和贺一斐无端地开始忙碌起来,特别是谢惟,似乎是碰到了极为棘手的事情,不仅他的工作,还有他家人的强压,他开始早出晚归,而贺一斐有学业在身,贺家又不可能完全放任他跟我厮混,陪我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为了防止我自残,他们丧心病狂到给我喂药,又请了人照顾我,我一日三餐都有人喂养,连去洗手间都需要有人搀扶。
谢惟跟贺一斐冷战起来,二人心照不宣地不出现在同一间房,谁先回家那晚我便是归谁的,我全然失去了自理能力,贺一斐说得对,原来求死不能才是最痛苦的。
可我不想死,我尚存一丝希望,等待着光降临。
只是我没想到柏垣会狂妄至此。
我在昏昏沉沉中听见了爆破的声音,很大一声,照看我的人大叫起来,又似有保镖在群斗,单是听声音都知道场面有多混乱。
我手脚无力躺在床上,门开了,一道高挑的身影乘着光而来,看清那张柔和中饱含锐气的脸。
“温司......”我无声地喊着。
不是温司,温司做事不会这么极端,站在我眼前的是柏垣,他小半边脸没在阴影处,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是惋惜,又像是嫌弃,啧了声,“真可怜。”
我竭力想起身,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