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席清溪下班回到公寓脱下外套,扯松领带,下意识掏出手机给方若谷打电话,限他二十分钟内过来。
两人维持这样尴尬的关系有一段时间了,从方若谷副人格差点掐死他那日起。只要席清溪有需求,方若谷必须随叫随到,且不能在他家留宿。
说来也讽刺,方若谷曾经最嗤之以鼻的行为,如今却成了限制他的枷锁。
“我可能要晚点才能到,工作还没结束。”
席清溪的心情原本被曲知意的事搅得一团糟,此刻更是不耐烦道:“你在和我谈条件?”
方若谷语气平缓而温柔,哄小孩似的:“稍微等我一下可以吗?”
席清溪满腹焦躁的情绪像是气球扎了个孔,全都泄了出去,他板着脸挂断电话,随意抓起一个抱枕在沙发上躺下。
方若谷回来时,房间只有玄关处亮起廊灯,席清溪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皎洁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席清溪脸上,照得他皮肤如同羊脂玉般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与此时的静谧不太和谐的是,他眉头紧锁,睡得并不安稳。
方若谷蹑手蹑脚地换上拖鞋,慢慢向席清溪的方向挪动,生怕发出一丁点声响惊扰他的睡眠。
这时,突然从暗处走出来两名高大魁梧的黑衣人挡在席清溪面前。
方若谷一时失笑:“是你们老板让我来的。”
黑衣人岿然不动。
“差不多得了,你们就在旁边看着,我还能对他做什么啊?”
“但凡我动他一根手指头,你们把我腿打断行吗?放我过去吧。”
黑衣人迟疑几秒,相互对视一眼,微微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