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总是三番五次拒绝曲知意探病,恐怕连病危的母亲都是他编造的谎言。
曲知意不是毫无察觉,可从小到大的教养使她无法以恶意去揣测他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的初恋。
她沉溺于邵诚编出的美丽谎言中,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过得很幸福,然后虚假的泡泡在阳光的照射下炸成水汽。
“哈哈哈……”垂落的双手握拳,指甲嵌入掌心。她竟然为这么个虚情假意的男人,害死了待她不薄的上司。
对邵诚的恨,对自己的厌恶,以及对席清溪的内疚,种种情绪缠绕在她心头,缠成一颗名为绝望的茧。
半晌,曲知意颓然站起,打开门跌跌撞撞朝外面走去。
晚上九点多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间,繁华的灯光将黑夜照得恍若白昼。曲知意在人群中穿梭,像只无头苍蝇,既无目的也无方向。
曲知意一路上撞到好几个人,不顾对方破口大骂,继续前行。不知走了多久,她抬头望去,辉煌的沿江大桥映入眼帘。
水面并不平静,晚风掀起微微起伏的波纹,粼粼微光随波浪翻涌,深邃而神秘。
曲知意翻越栏杆,几乎是不带犹豫地纵身一跃。冰冷的湖水灌入口鼻,封住所有的感官,她与夜色一同沉睡。
值得庆幸的是,桥上来往车辆很多,江边也有不少人垂钓,因为抢救及时,曲知意没有生命危险。
她在医院以半昏迷状态睡了一整晚,次日上午才转醒。恢复了些气力,慢腾腾下床,没走两步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她转头一看,是个女医生,看上去有些面熟。
“不记得我啦?那次你低血糖是我给你买的糖。”
曲知意恍然大悟,嘴角扯出笑容:“原来是周医生。”
“身体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