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江肃觉得,对邪道中人而言,夸他们是好人,绝对是在骂他们。

这也就是说,对邪道而言,这句话或许要颠倒过来说。

他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正要对小树说出自己在脑中构思好的下一句话时,猛地听见树林中传来一人脚步。

这声音并不算大,踩在落叶之上竟也难以听闻,不过是因为对方并未隐藏自身行踪,江肃才能有所差距,此人武功极高,在这树林内,也只有一人能有如此高的武功了。

江肃回过头,果真看见身后之人是李寒山。

完了。

他的话才练了个开头,李寒山就冒出来了,这不给他一点练习机会,待会儿铁定要出岔子。

李寒山也很紧张。

方才毕竟发生了那么多件令人觉得尴尬的事情,他再见江肃时,一时竟不知自己该要说些什么话,他只能干巴巴对着江肃笑了笑,道:“雨停了,该走了。”

江肃点了点头,竟真的跟着李寒山走出了几步。

他的剑和蓑衣都还挂在那树上,江肃一时未察,走出一段距离,方才猛然回神,立即扭头折返回去。

蓑衣倒无所谓,青霄剑可绝对丢不得。

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对不起这个新老婆了,见面第一天就让老婆淋了臭水,现在竟然还将老婆忘在了树上,他心痛不已,好好摸了摸青霄剑,便听李寒山迟疑问他:“你为何要把剑与蓑衣挂在那种地方。”

江肃也干巴巴笑着回答:“……太重了。”

李寒山:“哦……”

不行,这场面,实在是尴尬极了。

李寒山终于鼓足勇气,竭力想要打破眼前尴尬,认真同江肃道:“方才之事,是我的错,你不必放在心上。”